風漓夜并沒有好。
他依舊躺在病床上,臉色十分慘白。
風辰默一直在守着他。
“大哥還在運功,不過,好像是知道節制了。
”
風辰默擡頭,看着走到床邊的楚傾歌,心情十分低落。
“大哥看起來……很辛苦。
”
風漓夜的手指頭,時不時就會抽動一下,眼簾也在微微顫抖。
他想要醒過來,非常努力地要醒來。
卻因為這樣,讓自己更加疲累,更加辛苦。
“我知道他在努力,他從未放棄。
”傾歌在床邊坐下,握着風漓夜的大掌。
大掌涼飕飕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真的耗費了所有的精力,想要醒過來。
風辰默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穆淵。
穆淵現在是風漓夜的裝扮,楚傾歌的易容術,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般人真是看不出來,隻是,站着的風漓夜,溫潤如風。
而躺在床上那個,哪怕是昏迷不醒的狀态,一身寒氣依舊是讓人無法忽視。
氣息這東西,無法佯裝,再怎麼扮演,也是扮演不來的。
也不知道能騙多久。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穆淵和風肆一起布置的暗室。
但也隻能成功阻擋一些不必要的窺探視線,想要真正擋住那些人的步伐,隻怕還是得要靠武力。
萬一風定收到什麼消息,非要闖進來,事情也是難以解決。
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穿幫,怎麼辦?
再看楚傾歌,她依舊心平氣和的,似乎未曾有過半點焦慮。
看到她如此溫和的臉色,風辰默莫名的,一顆懸着的心,好像也放下來了不少。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穆淵看了楚傾歌一眼,傾歌道:“你去看書吧。
”
穆淵立即明白,回到案幾後,看書。
風辰默也站在了穆淵的身旁,似乎在和他聊着什麼。
不等楚傾歌去開門,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能如此粗魯的,除了燕琉月,沒有第二個。
“又要做什麼?
”楚傾歌現在對她也沒什麼耐性了。
更何況,明知道這女人過來,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她隻能暗中,輕咳了聲。
燕琉月沒注意到這種小細節,進門之後,立即要沖向屏風後的内堂。
“你又要如何?
”楚傾歌一步上前,擋了她的去路。
“燕琉月,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不分尊卑肆意妄為,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
屏風後,案幾旁的風辰默心情複雜。
“漓夜,你看看她是用什麼态度對我的!
”
既然風漓夜已經醒了,今夜,她就要讓兒子,給她評評理!
她就不信,自己将兒子養大成人,兒子還能幫着這個外人來欺負她。
“漓夜,我就隻是想來看看你,可這女人不允許!
她不僅不允許,還對我動手,昨日,讓她的手下将我拿下!
”
“漓夜,你再不出來,這女人得要将整個江山都給禍害了!
”
案幾後分明坐着一個人,也站着一個。
依身形看,就是風漓夜和風辰默。
兩個兒子都在這裡,今夜,她就要看看,這妖女還能如何欺負自己!
“漓夜,你再不出來,是不是要娘死在你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