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别亂動！
”慕白吓了一跳，立即快步過去。

　　卻因為走得太快，傷口一下子又被扯到，立即疼得他悶悶哼了哼。

　　第三次撕開，那種痛，簡直不能正常人能承受。

　　“你别亂來了！
”就連楚傾歌看着，都覺得有些不能忍。

　　“這破身體，還要不要了？
”

　　剛換上的衣裳，此時又被染成了一片殷紅，他有多少血，可以任他如此胡鬧浪費？

　　“你關心我！
”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發現，更讓慕白激動。

　　傾歌看他的眼神雖然充滿了嫌棄，就連口吻，也是嫌棄得很。

　　可是，她關心他，她真的關心他！

　　“閉嘴！
”楚傾歌不想跟他廢話。

　　她深吸一口氣，感到腰骨沒那麼疼了，才從床上慢悠悠下來。

　　慕白怎麼能讓她下去？
撲過去又要阻止，最後的結果，便是兩個人都疼得氣喘籲籲的。

　　一不小心看到對方糾結的眉宇，一時間，又痛又可笑。

　　她差點就忍不住笑了。

　　但卻又不願意在他面前，展現半個笑容。

　　隻能，别過臉努力憋了回去。

　　慕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沒想到，做夢都不敢想，此生此世，竟然還能看到她真誠的笑臉。

　　一時間悲歡交集，想說什麼，卻又怕自己一開口，就将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絲絲溫馨的氣氛，給徹底打破。

　　最後，他又取了一套衣裳，回屏風後換上，不讓她看到那些血迹，污了她的眼眸。

　　這次出來，楚傾歌已經坐在床邊，冷冷看着他。

　　方才眼底一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笑意，此時，隻剩下冰冷的氣息。

　　他就知道，那點笑猶如流星，自己根本抓不住。

　　但至少，曾在他眼裡劃過。

　　“有人将穆淵送到瑾王府。
”楚傾歌看着他，面無表情。

　　慕白藏在袖子裡的掌心，微微一緊。

　　傾歌依舊看着他，好一會之後，才輕聲問道：“是你，對不對？
”

　　慕白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這個問題，并沒有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道：“瑾王府守衛森嚴，我的人沒辦法打聽到裡頭的消息。
”

　　“他死了。
”

　　這話，雖然很輕很輕，可是，落在慕白的心頭上，卻很重很重。

　　穆淵……終究是沒有活下來，他們的結，永遠都打不開了，是嗎？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這個時候，竟還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

　　甚至在她身旁坐下，輕輕握着她的手。

　　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今夜見了藍羽和七巧，七巧之前在瑾王府養傷，她告訴我，穆淵沒了。
”

　　慕白的心，被揪得緊緊的：“對不起……”

　　“如果再來一次……”

　　“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帶着你離開，将穆淵交給她，我……一定不會。
”

　　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掌，在不知不覺中，收得很緊很緊。

　　“我不知道她會下殺手，我沒想到……傾兒，你信我，若是再來一次，我絕不會看着穆淵枉死！
我知道他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我真的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