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慶确實病重。
不過她這病,是在聽說北瀾城議和失敗,戰事起,而楚薇雲卻帶着三千精兵逃跑之後,被氣出來的。
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南陽倒也沒有為難她。
不管怎麼說,都是南陽的親母,南陽一直讓禦醫在醫治。
隻不過,這病來勢洶洶,再加上她之前就已經患過類似的病,但這次明顯病情嚴重許多。
宮中這麼多禦醫,一時間竟也束手無策。
“陛下,既然禦醫說了,你的病需要休養,你就好好在永安殿休息吧。
”
南陽每夜都會來看她,身為長公主,她對陛下并非沒有半點感情。
“外頭朝堂的事情,兒臣會替你處理好,一定會讓你滿意。
”
南慶的手在顫抖,想說什麼,韓尚宮卻握了握她的手,柔聲說:“陛下,還是好好歇息吧。
”
陛下現在的情況确實很不好,就連說話都不利索。
此時,并沒有必要和長公主起沖突。
她若能站起來,很多事情都能解決,可關鍵是,陛下真的站不起來。
南辛易來了,沖南陽眨了眨眼。
南陽立即從房間裡出去。
到了外頭,南辛易才壓低聲音道:“公主,張岩今夜,果然請了不少臣子到她的女史府。
”
“就憑她區區一個張岩,也敢與本公主鬥?
”
南陽眯起眼眸,冷笑:“如今連楚薇雲都歸順于我,諒她張岩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
“公主,話雖這麼說,但,衆大臣裡,忠于陛下的也是不少,他們都在鬧着要見陛下。
”
南辛易低聲道:“如今張岩回來,隻怕會成為這些臣子的頭目,若是将他們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倒也是不容小觑。
”
南陽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她冷笑道:“好,那本公主就親自去女史府看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
……南陽走了,這次南辛易親自陪同。
沒多久,永安殿的屋頂上方,就多了兩道黑影。
坐在房間裡的韓尚宮忽然從内堂出來,擺了擺手:“陛下要休息,不喜房中有人打攪,你們都出去吧,别靠近,吵到陛下。
”
“是。
”一衆宮女退了出去。
韓尚宮親自将房門關上,這才回到内堂裡,小聲道:“下來。
”
這麼多年的共事,兩人早有了密切的默契。
張岩立即将屋頂瓦礫解開,和香蘭一起,沿着橫梁一翻而下。
“韓尚宮,陛下她……”看到女皇陛下躺在床上,張岩一陣焦急。
“陛下龍體确實抱恙。
”别的都不多說了,南陽留給她們的時間并不多。
張岩不在女史府,等南陽過去一看,必然就知道自己上當。
她會立即折回來的。
“但這位……”韓尚宮看着站在張岩身後的小丫頭,原本是很驚喜的,她以為……以為是那丫頭!
但,再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張岩,為何帶個陌生的丫頭過來?
”
香蘭一聽,立即扯下自己臉上的黑巾,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屬下香蘭,參見女皇陛下,參見韓尚宮!
”
她擡頭看着韓尚宮,一臉誠懇:“屬下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