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越來越大,那日到中午時分,霧色重重,就連營帳與營帳之間,都幾乎看不清楚。
巧兒回去之後就開始動手給楚傾歌做點心,一直做到濃霧彌漫。
不管風早跟她說什麼,她一概不理會。
竈房人多,風早也不好糾纏下去。
有些話說多了,反倒會傷了巧兒的面子。
最後,他隻能暫時先離開。
倒是巧兒在端點心給楚傾歌的時候,傾歌多問了句:“聽說風早一直在纏着你?
”
“公主,你别聽那些人瞎說!
”巧兒臉色一白,急道。
“哪是什麼那些人瞎說,分明是我經過院子的時候,看到風早從竈房出來,垂頭喪氣的。
”
“我不知道,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
“真的沒有?
”楚傾歌歪着腦袋看她。
“真的沒有!
”巧兒堅定地否認。
她看着傾歌,是認真的:“公主,不要再說我和風侍衛了,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可能喜歡我,公主再說我要生氣了!
”
“好好好,我不說。
”看出來她真的要生氣,傾歌舉起雙手,投降狀。
“真的不說!
反正我也不想讓你和國公府的人有任何糾纏,不喜歡最好,要是喜歡,那還真是有些麻煩。
”
以巧兒這溫順的性子,嫁入國公府的話,一定會被欺負死的。
巧兒沒再說什麼,忙着給她準備下一道點心的材料。
“其實我也吃不了太多,你就别瞎折騰了。
”
傾歌又咬了一口綠桑膏。
卻聽不到巧兒的回應。
側頭望去,隻見這丫頭揪着兩片菜葉子,兩眼無神。
葉子都要被她揪爛了,她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傾歌頓時有些頭痛。
真的不喜歡嗎?
這下,好像真有些麻煩……
那日的大霧,一直到入夜時分才稍微淡去了些。
按照傾歌的預算,這大霧明日一早就會淡許多,最晚後天一早就可以啟程。
雖然風漓夜對她特别小氣,連一份地形圖都不願意借給她。
但她一向是個非常大方的人,既然自己對天文略懂皮毛,有信息就該分享。
剛走到風漓夜的營帳外,還沒來得及靠近,楚傾歌就心頭一緊。
營帳裡,傳來了世子爺淺咳的聲音。
咳嗽聲很輕微,卻低沉,有隐忍的壓抑,還有一絲來自五髒六腑的沙啞。
聯系他白天那略微蒼白的臉色,這症狀,心頭郁結分明還沒有解開。
長此下去,對身體不利。
尤其世子爺還是個倔強的主,這點看起來不是病的病,他是不可能讓大夫給自己醫治的。
久病成疾,再這樣下去,由淺入深,總有變得嚴重到一發不可收拾的一日。
傾歌隻是遲疑了下,便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醫者,父母心。
她不承認摻雜了其他感情。
取了藥箱針包過來,尚未進門,便聽到裡頭的人在說話:“夜哥哥,今日是我不對,我來跟你認錯了。
”
能如此呼喚漓世子的,除了楚薇雲,再沒有第二個。
“夜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出發之前,月姨已經跟我說過,感情這種事不該勉強。
”
“所以,夜哥哥不喜歡我,我也不該強求,其實月姨也知道錯了,夜哥哥,你原諒我和月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