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亦猛地停住,轉頭看向那隻握着他胳膊的手。
“二哥,可有什麼辦法讓我進宮為皇上調養身體?
”魏若猛地道。
“為皇上調養身體?
”
“對,調養身體。
皇上這些年的身體應當不太好的,如果這幾日楚瀾要揭開當年的真相,我怕皇上會受刺激!
”魏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皇上是他們的保護傘,有皇上身體健碩的一天,就有他們睿王府高枕無憂的一天。
魏若知道皇上如今身體虧損嚴重,想要他徹底康複長命百歲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她或許能盡力為他拖延幾年,讓他在面臨即将到來的巨大刺激的時候盡量不發生意外。
魏若想為皇上調養身體,但卻需要一個合适的身份。
許禾右已死,魏若自是不能再以許禾右的身份進宮為皇上醫治。
而且想要為皇上診脈開藥方并非易事,身份不清楚,來曆不明的人,是必然不行的,即便這人是睿王帶去的也不能例外。
莫說是現編一個身份出來,就算是拿之前許禾右這個身份出來,也得被盤問祖宗三代。
魏瑾亦明白魏若所憂之事,沉思片刻後道:“如進宮給皇上醫治,你免不了要受些累。
”
魏瑾亦知道魏若并不喜歡宮裡,那裡規矩繁瑣,氣氛壓抑,讓她抵觸。
“受些累便受些累吧,要是能換你我多些安生日子,我覺得是值當的。
”
魏若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有些該受的累她是絕不會逃避的。
魏瑾亦蹙着眉看着魏若堅定的模樣,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頓了頓魏瑾亦接着問魏若:“可你願意以你自己的身份為他診脈?
”
魏若猶豫了一會兒,答道:“可以。
”
“那明日你随我入宮。
”魏瑾亦道。
“好。
”魏若答應了下來。
說完後,魏瑾亦沒有動,魏若頓了頓,然後低頭,猛地發現自己的手正抓着魏瑾亦的。
魏若連忙松手,然後表情尴尬地與魏瑾亦道别:“我……我先回去了……”
魏若說完立刻轉頭,生怕魏瑾亦再喊她。
魏若啊魏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以前也沒有這麼沒分寸啊!
雖然偶爾也會故意說些調戲的話惹二哥臉紅,但那是開玩笑的啊!
如今怎麼搞的,竟跟個色狼似的,沒事就上手跟個女色狼沒什麼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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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齊家。
齊彥松書房。
齊彥松坐在黃花梨的太師椅上,他的面前跪了一排人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
白天楚瀾去城外找睿王的事情已經傳到齊彥松的耳朵裡了。
“盛通當真被楚瀾找到了?
”齊彥松聲若洪鐘,面若寒霜。
“屬下不知。
”
跪在地上的幾人頭都不敢擡。
“這些年都在讓你們找這個人,你們至今都沒有消息。
”
“屬下該死,那盛通太過精明,大概是一早就知道我們會殺他滅口,他這些年沒有半點痕迹……”
“你們說他沒有半點痕迹所以你們找不到,那楚瀾是怎麼找到他的?
”齊彥松的聲音不變,但是凝視着幾人的目光裡透着殺意。
“屬下無能,屬下該死!
”
幾人連忙磕頭認錯。
“我給你們最後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我不要盛通活着見到皇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隻要盛通永遠地閉嘴。
”齊彥松道。
“是,屬下領命!
”
幾人退下後,齊彥松起身走進書房,提筆寫下一封密函,用蠟封好後,喊來心腹。
“立刻送去裕王府。
”
心腹領了信函立刻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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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夫婦在城外開設養雞養鴨場的舉動沒有瞞過皇上和一衆皇親國戚、權臣高官。
此前就有傳聞睿王妃是個喜好農事的人,故而有此行徑也符合先前的傳聞。
想來在閨中之時她還有所收斂,畢竟怕壞了名聲日後不好婚嫁,如今嫁做王妃後倒是放開了,也不管外人怎麼評價她這個王妃了。
據說睿王也寵她,喜歡她這性子,陪着她胡來。
而睿王身體不好,本就無心朝中之事。
如此看來這夫妻二人還是十分般配的。
禦書房内,皇上聽後哈哈一笑:“也好,也好,他這般高興就行,朕也還能奢求他什麼呢?
尋了這麼個王妃,倒是正合适,看來乾元道人所言不虛!
這魏家女确實與亦兒命格相合!
”
高公公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睿王妃是個特别的女子,嫁去尋常人家還有些不合适,但嫁給我們睿王爺倒是整整好的。
身為皇家媳婦,躬親耕種,乃女子之楷模,為萬民之典範。
”
“是啊,如今多地糧食欠收,睿王妃以身作則,帶頭種地養雞,确實是個不錯的典範。
江浙府今年遞上來的折子上稱,今秋江浙路能豐收,睿王妃也是功不可沒,她确實是适合做我皇家媳婦,乃至母儀天下之人!
”皇上評價道。
說完後,皇上的眼中又閃過幾分遺憾,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今年江浙豐收,為國庫送來了不少糧食,皇上也不必特别憂心糧食一事了。
”高公公忙接話道。
“也不過江浙一地好罷了,其餘地方還是頻頻給朕送上來糧食欠收的奏折!
你看看這些請求救災撥款的奏章,都堆積如山了!
朕還不知道該派何人去處理這些事情呢!
”
一想到災情,皇上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高公公連忙上前來安慰,并伺候皇上服用參茶。
“皇上,您先喝口參茶歇一歇吧,這些奏章您已經批閱了一下午了。
”
皇上輕歎:“前些年朕将部分奏章給内閣去審批,不必經過朕同意,确實省了不少力氣,如今再拿回朕手上,反倒吃力了起來。
”
“皇上,您身子要緊,要是覺着累,就另外再找個人來幫您。
”
高公公說完,皇上猛地看向他。
高公公頓覺惶恐:“皇上……”
皇上歎了口氣:“你是在督促朕立太子嗎?
”
高公公忙道:“咱家不敢。
咱家的意思是如果内閣的那些人不可信任,皇上可再尋一人來幫皇上批閱奏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