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魏若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與景王之間清清白白,我們有過什麼糾葛恩怨睿王都知道,所以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于我造成什麼傷害。
”
用心被拆穿,惠太妃惱羞成怒道:“魏清若!
你該死!
你和楚亦都該死!
你們憑什麼,憑什麼受他的寵愛,憑什麼享受着這些!
明明我兒才更優秀,他才是天選的儲君,才是最适合成為皇上的人!
他降生的那天我夢見了,他是真龍天子!
你們才是亂臣賊子!
”
惠太妃突然發瘋似的向魏若伸手,但是很快就被在一旁的護衛給拉開了。
随後魏若點了一下頭讓禁軍将她押走了。
一個今天早上還是後宮之中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一刻竟如同瘋子一般地被拖走。
惠太妃被帶走後,魏若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魏清婉的身上。
許是魏若的目光太過銳利,她還未開口,魏清婉便先一步撲到了她的跟前。
“姐姐!
”
這般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先前譏諷她的樣子。
不等魏若開口,魏清婉抓着魏若的裙擺忏悔道:“姐姐,從前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求你大人大量原諒我!
”
魏若低頭看着她,淡淡開口:“你知道嗎,其實你是天命凰女。
”
魏清婉擡起頭,瞪着眼,滿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當時賀家……”
“賀家确實找人給我算命了,用的你的生辰八字,算出來命克雙親。
但你不知道的是算命的結果是被人動了手腳的,因為算出來是天命凰女的極富貴命,這命太厲害,賀家竟要飛出一隻金鳳凰來,被賀家的死對頭先一步知道,買通了算命先生,故意說成是命克雙親,故意離間,想要用這種方法破壞這命格。
”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魏清婉拼命地搖頭,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你不曾拿你真實的生辰八字去算過吧?
因為你害怕被人知道你不是魏家人,卻不知道你有意要逃避的,正是你最想要的東西。
”魏若道。
“不可能,你在騙我!
如果我的天命凰女我又豈會輪的今日的地步?
!
”
“乾元道人曾說過,天命隻占三分,還剩七分靠自己,人的最終宿命不是一出生就寫好的,後天的努力可以扭轉乾坤。
”
“不!
我沒有做錯過什麼!
如果我當真是天命貴女,我不可能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魏清婉拼命地搖着頭。
魏若隻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魏若越是這樣,魏清婉越是不能接受。
她發了瘋似的大喊嘶吼着:“你騙我!
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一直都是你,是你在害我!
你嫉妒我,你嫉妒我詩書比你,嫉妒我長得比你好,嫉妒我擁有父母兄長的寵愛!
要不是你害我我不會變成這樣的!
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為自己謀劃,我沒有錯!
”
魏清婉像是瘋了一般,嘶吼呐喊着。
魏若沒有再說什麼,大步走出了坤甯宮。
走到宮門口,魏若看到了魏瑾亦。
他站在門外等着魏若。
魏若快步跑上去,撲在了他的懷裡,魏瑾亦也順勢将魏若抱住。
他将魏若圈在懷中,一隻手掌輕輕地拍着魏若的後背。
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又好似說了無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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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死了,惠太妃在被押送靜安寺的路上自戕了。
景王的部下大部分都投降了,魏瑾亦并未處罰他們,隻是貶為庶民,解甲歸田。
景王留下的側妃和侍妾以及她們的孩子也都沒有受到處置,他們可以留在原來的景王府裡,并享有郡王的待遇。
裕王楚恒和裕王妃齊詩婧在府中戰戰兢兢地等了兩天後,沒有等來魏瑾亦的清繳。
大概是因為他們夫妻二人并沒有直接參與到謀害徐家人的事情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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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五月初五,端陽節,大吉日。
睿王楚亦登基,睿王妃魏清若封皇後。
大典之上,二人攜手坐上了代表天底下最尊貴之人的位置,接受群臣朝拜。
與此同時,裕王府内,魏清婉瘋了,一直喊着她才是要當皇後的那個人,她才是天命凰女,那是屬于她的位置。
楚恒将她關了起來,并将她的兒子帶走,交給齊詩婧撫養。
見兒子被帶走,魏清婉更瘋了,撲上去撕咬嬷嬷丫鬟,但最終也沒能阻止孩子被帶去了齊詩婧那裡。
魏清婉瘋了之後雲氏來看過她,但是見到雲氏後魏清婉便開始罵她,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怪她沒有幫她查清楚命格,怪她沒有給她安排好的親事。
雲氏聽完後淚流滿面地離去,也不再管她了。
而後不久裕王被貶為庶民,同時限制裕王夫婦離京,他們隻能生活在京城裡,做一對尋常夫妻。
事已至此楚恒也接受了,因為他們差點死在了楚瀾的手上,如今楚亦至少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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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過後三月,皇上下旨,冊封魏若義母許何氏為一品诰命夫人。
而衆人知曉,魏若親母雲氏尚未得此诰命,其義母就先一步得了,如此孰親孰遠一目了然。
又過了一月有餘,東南戰事告一段落,魏明庭回京授封南安侯,雲氏授封一品诰命夫人,賜宅邸。
魏明庭這一房徹底搬出忠義伯府,單獨開府居住,并将二老接去了新府邸贍養。
魏家大房二房悔不當初,白氏幾次三番登門拜訪雲氏,皆被雲氏拒之門外。
之後大房夫人莫氏主動與丈夫魏明鴻和離,搬出了忠義伯府,在外租住了一處宅子。
原以為會從此孤苦無依,卻在魏若的幫助下,做了女先生,逐漸傳出了好名聲,成了京城一衆夫人所尊敬之人。
至此魏家上下才知道,素來沉悶的莫氏竟還有如此才學。
魏明鴻悔不當初,幾次去找莫氏求她回來,皆被莫氏拒絕。
分房後的二房度日艱難,入不敷出,眼看着魏家三房如日中天,顯貴一時,自己卻半分榮光都沾不到,心裡十分不平衡。
白氏便豁出臉面,帶着幾個兒媳堵在了魏屹琛回府的路上,結果被不知從哪裡沖出來的馬車撞了,此後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