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皇叔别寵了,王妃她隻想搞事業

第362章 杜鵑沒了

  連穗歲才注意到天色,已經這麼晚了……

  前院書房裡,連方嶼已經陪着楚知弋下棋下了半晌,棋盤上一片狼藉,才剛開始,楚知弋就步步緊逼,每一局棋從開始到結束,最長不超過一刻鐘。

  “王爺今天心情不好?

  楚知弋出城迎接北遼使團,今天才回來。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隻要一盞茶的功夫,棋盤上白子的一方就顯現出敗勢,如果不能深思熟慮再行落子,幾乎立刻就要被圍剿。

  一開始他還能拖上一段時間,到後來心力交瘁,隻能被對方殺得片甲不留。

  再看楚知弋,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既沒有開口的打算,也沒有挪步的打算,兩人數不清下了多少局,他給身邊的人使眼色,身邊的下人找到張氏,才有了張氏攔住連穗歲那一幕。

  “爹爹也在裡面?

  連穗歲在書房外站住,心道真是奇了,杜鵑生孩子,孩子的爹連嘉良不知道去哪裡鬼混,至今未歸,做祖父的卻陪了一晚上。

  楚知弋絕對是故意的!

  “老爺跟王爺在下棋,小人進去通禀。

  楚知弋丢了棋子,起身道:“今日叨擾了。

  連方嶼松了口氣,起身将他送到門口。

  “爹爹。

  張氏半路上被他派去喊連穗歲,連方嶼還不知道杜鵑生的是男是女,沒壓住喜悅,詢問道:“男孩女孩兒?

  “女孩,恭喜爹爹。

  連方嶼唇邊的喜悅往下壓了壓,被連穗歲敏銳的捕捉到。

  “時候不早了,爹爹早點休息吧。

  她沒錯過他臉上的失望,或許她出生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嫌棄?

  如果她是秦氏,知道自己拼死生下的女兒不得丈夫喜愛,肯定會在心裡留下疙瘩,疙瘩不解開的話,夫妻兩人一輩子隻能同床異夢,或者,幹脆連靠近都嫌惡……

  回去的馬車上,連穗歲問楚知弋。

  “女孩不好嗎?
都是自己的骨血,為什麼女孩就不招人喜歡?

  想到張氏那副嘴臉,明明她自己也是女人,卻嫌棄杜鵑生了個女兒!

  如果今天不是她在,杜鵑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會不會一屍兩命?

  她穿越過來之前走南闖北,去過很多落後的地方,聽過很多故事。
她這一輩的人還好些,往上數兩代,落後的地方婦人難産,穩婆問家中的人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保大人就是用剪刀把孩子剪碎取出來……

  過程殘忍,但比這還殘忍的是保小,将産婦放在牛背上颠簸,孩子落地時,産婦基本上也沒命了……

  全程産婦都能清醒地聽到家人的謀劃,聽到他們要放棄自己卻無力反抗,隻能把命交給他們,活活疼死,或者大出血而死……

  杜鵑隻是個丫鬟,沒人重視她這條命,但丫鬟也是人,也會疼……

  連穗歲的心情很沉重。

  楚知弋握住她的手。

  “我喜歡女兒,我們以後生個女兒吧。

  “好在,人救回來了。

  母女平安,好歹也算是慰藉吧。

  雖說是庶女,但生在連家,有齊九妹做她的嫡母,還能缺了她的吃穿不成?

  雖然她讨厭連嘉良,但孩子跟她有緣,知道家裡的人不靠譜,專門挑她回娘家的時候發動,洗三禮她得回去。

  庶女的洗三禮不會大辦,但齊家那邊肯定會來人。

  “回頭讓小桃準備一套金鎖金項圈金镯子,算是我的心意吧!

  再多的怨氣,在看見孩子平安落地那一瞬間也淡了,連穗歲期待着洗三那天。

  家裡添丁,按照俗禮得去報喜,但因為是庶女,不需要大操大辦,杜鵑家裡也沒什麼人,隻需要通知她跟連曉小。

  連穗歲在家等報喜,一直等到洗三這天也沒見連家有人過來。

  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小桃,回去問問張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還辦不辦洗三禮了?

  小桃回了一趟連家,回來臉都白了。

  “怎麼回事?

  今天特意空出一天來回連家給小侄女洗三,連穗歲閑着無事,翻看着最近送來的帖子。

  “小姐,杜鵑沒了……”

  連穗歲手上動作一頓,詫異道:“怎麼會沒了呢?

  經她的手,還沒把人保住,不是砸她的招牌嗎?

  “張姨娘的人攔着,奴婢隻看見他們把人從屋子裡擡出來,裹着杜鵑的床單上全是血……奴婢隻好趕緊跑來跟您報信!

  “孩子呢?

  小桃張嘴。

  “奴婢回來的時候,看見齊家來的姨娘抱着孩子。

  “走,回去看看!

  秦氏才離開幾天就鬧出這種事情……

  連穗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連府,連方嶼收到信兒也剛到家。

  “怎麼回事?

  連方嶼質問張氏,杜鵑是家裡買的奴仆,但好歹是一條命,杜鵑懷孕後被提了姨娘,昨天還好端端的,今天就沒了命,傳出去被别人說閑話!

  張氏慌張道:“妾也不知道呀!
從杜鵑生産完,妾就安排了兩個婆子日夜照看,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聽見孩子哭,進去人就沒了,床上全是血……”

  連穗歲蹙着眉頭。

  “誰在照看孩子?

  張氏回道:“杜鵑生産着急,臨時上哪兒去找奶娘,我就讓她自己喂奶,有婆子照看着,也不需要她費什麼心力……”

  “廚房日日炖着補湯,我可沒有虧待她!

  連穗歲聽了隻覺得心中惱怒。

  連方嶼是男子,把伺候的下人叫過來問,跟張氏說的一樣,他沒什麼負擔地松了口氣。

  “她命薄,抓緊處理了後事,趕緊安排人照看孩子!

  連穗歲的心都快涼透了,這就不追究了?

  “杜鵑生産艱難,又産後大出血,一條命差點沒保住,我叮囑過,讓她好生休息……張姨娘,你也生養過,産婦剛生下孩子,哪裡有奶水,你把孩子跟她放在一個屋,聽見孩子哭,她能休息好嗎?

  張氏嘴硬道:“我給她安排了婆子了……”

  連穗歲冷哼一聲。

  “那為何需要她半夜起來哄孩子?
如果不是劇烈活動,她怎麼會傷口崩開失血過多而亡?

  “隻怕是這兩個婆子夜裡不好好伺候,偷懶,杜鵑沒了法子隻能自己起來哄孩子,夜裡出的事兒,她們白天才發現,不是玩忽職守是什麼?

  被戳破的婆子急忙磕頭告饒。

  連穗歲走過去看齊家姨娘懷中抱着的孩子,雖然睡過去了,但哭得嘴唇青紫,即使睡着了,小身體仍舊一抽一抽,十分委屈。

  “孩子差點哭死過去,你們就是這麼當差的?

  連穗歲當着連方嶼的面數落張氏,已經出嫁的女兒在娘家還敢這麼強勢,張氏吓得不敢反駁,連方嶼看了一眼孩子,再看向張氏的面色變了。

  腦子裡回想着張氏當家這些天,他都丢過什麼人,頓時覺得煩躁。

  “老爺,是下人們辦事不力,這事兒不怨我呀!

  婆子眼看着她把鍋甩給她們,吓得也不住求饒。

  “老爺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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