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這突然一問,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林兄弟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在九渠定居麼?”老鄭不解地道。
“你先别說話。”孫朗成朝他使了個眼色。
老鄭咦了一聲,說道,“老孫你幹什麼,難道你還懷疑林兄弟……”
說到這裡,他猛地停下,吃驚地沖我看了過來,“林兄弟,你不會真是……”
“沒有的事。”我笑道,“不瞞各位說,九渠這地方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我的确是挺想在這裡定居下來,不過除此之外呢,的确還有些另外的事情。”
“什麼事?”孫朗成皺眉問道。
其他人看向我的神情也是發生了變化。
“之前有兩戶人家離奇遇害,想必祠堂這邊也很着急。”我在心中飛快地醞釀了一番,平靜地說道。
“那是當然。”孫朗成道。
“按理來說,發生了這種事情應該是有第九局的人前來調查。”我接着說道。
“不錯,按理說應該是有第九局的人介入進來,不過實際上并沒有人過來。”孫朗成說道,“也有可能是外界太過混亂,第九局的人也顧不上這邊。”
“是啊,要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靠我們自己!”老鄭很是有些不屑地道。
“實際上第九局的人是有來過。”我糾正道。
老鄭立即擺手道,“不可能,那幫人根本就沒來過!”
“老鄭你先别打岔!”孫朗成呵斥道,又沖我看了一眼,“林兄弟,你說第九局有人來過?”
“來過,但是來了之後就失蹤了。”我說道。
“失蹤?”孫朗疑惑地問道,“那林兄弟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我就是受第九局所托,前來查明這件事情的。”我有些抱歉地說道,“隻是這件事牽涉到機密,之前就沒有告訴大家夥。”
“你是第九局的?”老鄭瞪大了雙眼。
其實我說的是受第九局所托,不過他們既然這麼認為,我也不去解釋,說道,“實在對不住大家了。”
“你要是來調查這件事的,那倒也是迫不得已,換做我也不會告訴别人!”老鄭“嗐”了一聲說道。
孫朗成眉頭緊皺,盯着我沒有作聲。
在巡邏隊衆人裡,老鄭是最沒有心眼的,但孫朗成作為巡邏隊的首領,心思嚴謹,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我說的話。
“費老,您看……”孫朗成轉而去問費老。
“小兄弟原來是第九局來的。”費老微微颔首,“那老朽看來沒有老眼昏花,沒有看錯人。”
“我也覺得,林兄弟這人跟那些獐頭鼠目的不一樣,不像是壞人!”老鄭連連點頭道。
費老沉默片刻,說道,“小兄弟,你的本領之高,就算老朽和在場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老朽也相信你沒必要說謊。”
“費老,你這話未免太誇張了吧?林兄弟雖然是個煉屍術士,那也沒辦法跟我們這麼多人鬥啊,再說了,還有費老您呢……”老鄭一臉匪夷所思地道。
我卻是暗吃了一驚。
自從我來到九渠之後,其實也就是剛剛在對陣老公公和葛烈等人圍攻的時候露過手,難不成這就被那費老給看出來了?
“林兄弟,你原來是這麼厲害的高手。”孫朗成深深看了我一眼。
“老孫,你也信?”老鄭吃驚地叫道。
“既然費老都這麼說了,那自然是對的。”孫朗成道。
老鄭一時啞然。
“費老您實在是過獎了,跟您老比起來,我這點東西又算什麼。”我說道。
費老微微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而說道,“既然小兄弟是代表第九局來的,那老朽就把這鬼墓的秘密告訴你。”
說到這裡,又歎了口氣,“就算現在不說,隻怕眼下這種情形,這個秘密也無法保住。”
“費老,這鬼墓除了這棵樹,什麼也沒有,還有什麼秘密?”老鄭不解地問。
“你先讓費老說!”孫朗成拉了他一把。
費老回頭看向身後那棵參天大樹,随後向孫朗成和老鄭二人說道,“你們且松開。”
“費老您當心。”孫朗成二人松開了攙扶着費老的手。
就見費老雙膝一屈,朝着那棵巨樹跪了下去。
“費老!”衆人驚呼了一聲。
費老朝着巨叔連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回頭向着孫朗成說道,“朗成,你以前是不是問過,曆代的守祠人都葬在哪裡?”
“是。”孫朗成面帶疑惑地點了點頭。
“老朽之前沒有告訴你,現在可以告訴你了。”費老朝着巨樹下方的地面指了指,“曆代守祠人,都埋在了這裡。”
衆人聞言都是“啊”的驚呼了一聲。
“老朽之前說的那位鎮壓鬼墓的高人,其實是鎮魂鐘家的一位先祖……”費老說道。
衆人聽到“鎮魂鐘家”,有不少人都是面露茫然之色,倒是孫朗成吃了一驚,“兩大驅魔家族之一的鎮魂鐘家!”
“那位鐘家先祖,其實被鬼墓中的血嬰有意引入墓中,目的是想借那位鐘家先祖的手脫困而出。”隻聽費老說道,“那隻被封鎮在鬼墓中的血嬰,本身已經達到了大鬼級别。”
“大鬼!”衆人聞言都是駭人驚呼。
費老輕歎一聲,接着說道,“那位鐘家先祖由于心中有愧,所以用了玉石俱焚的法子,拼死重創了那隻血嬰,可最終還是讓對方給逃了。”
直到這裡,費老說的事情都跟鐘權大哥說過的完全吻合。
“後來鐘家先祖回到家中,臨死前把事情告知了家族。”費老說道,“但其實在此之前,他還将此事告訴了一人。”
我聞言心中一動,老鄭忍不住問道,“誰啊?”
“那就是第一任守祠人的師父,也就是老朽的師祖。”費老說道,回頭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巨樹,“師祖他老人家跟鐘家先祖是至交好友。”
我猛然間冒出一個念頭,隻聽費老接着說道,“師祖得知這件事後,知道他這位老友已經油盡燈枯,必死無疑。”
“他老人家忍痛跟老友道别,立即趕到了九渠,準備替老友完成最後心願,将那血嬰徹底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