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果子有什麼用?
拿來吃?
還是做藥?
”我思索片刻問。
“這個我也說不太清。
”丁柔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按照我家先祖的記載,這人面果子最早是一種古代的皇室秘術。
”
“皇宮裡的?
”我有些意外。
“嗯。
”丁柔說道,“據說皇家有子嗣命格不全,就會用這種秘術來補全命格。
”
我聽得大為詫異,“真能補命格?
”
要知道,風水命術中雖然也有逆天改命的手段,但既然有“逆天”兩字,那就說明其中的兇險了。
自古以來,最終能改命成功的,屈指可數。
而且替其改命的術士,往往都會受到反噬,最終死無葬身之地!
再加上這皇家子嗣的命格關系重大,想要補全其命格,那更是難上加難。
“我家先祖是這麼記載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能,我也不敢确定……”丁柔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微微皺眉,不禁陷入沉思。
當年我爺爺帶着我來到曹家,指定了曹雪蓉與我定親,意思是那曹雪蓉是天生的鳳凰命,可以替我續命。
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有幾分玄機,但爺爺既然為我定親,那就說明曹雪蓉的命格必然是不同尋常。
這樣出奇的命格,卻還要去用秘法補命,這是想幹什麼?
是曹雪蓉命格有缺,還是有其他什麼圖謀?
那打鐵鎮是十年前布置的,但這補命的計劃,應該是比這個還要來得早。
“那除了補命之外,還有什麼用?
”我問道。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家先祖在書上隻備注了一句,‘此果另有諸多神秘詭谲之處’,想來應該是有的。
”丁柔說道。
“補命……”我在心中飛快轉念,但始終有些抓不住頭緒。
隻聽丁柔說道,“這人面果是在萬屍坑中長出來的,但要把它養大,就必須是在女子的腹中,像正常的胎兒一樣長大,而且這女子必須是未經人事。
”
這倒是和黎可的情況完全對上了。
“一般咱們正常人都是懷胎十月,那人面果子也差不多,每隔十個月,就會吸幹母體,又得重新換一名女子,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行,還得符合條件。
”丁柔又補了一句。
我算了一下時間,黎可這一次分娩,時間是提前了,這大概是跟我們将她帶出了打鐵鎮有關。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讓這姑娘逃過了一劫,沒有被她腹中的“孩子”給吸幹。
“那長成什麼樣,才算是養成了?
”我問丁柔。
隻聽她說道,“隻要果子離開了萬屍坑,其實就已經算是養成了,之後轉移到女子腹中,隻是為了讓果子在慢慢長大,按照我家先祖記載,這個時候的果子,已經是可以補命了。
”
“那如果這東西脫離了母體會怎麼樣?
會不會死?
”我問道。
“那它就沒法再吸收精血,就跟人一樣會餓,但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丁柔解釋道。
我心念一轉,“那如果我現在把它剁成兩半,那養果子的正主會怎麼樣?
”
“這個……”丁柔遲疑了一下,“可能是功虧一篑,沒法再補命格?
我也不知道,隻能靠猜。
”
“隻是這樣的話,那也太便宜了……”我皺眉思索。
“什麼太便宜了?
”丁柔疑惑地問。
我正準備回答,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如果這果子能補命,那它是怎麼補的?
要知道人的命格千奇百怪,就算要補命,那補的地方也是決然不同。
”
“這一方面是和最早用來浸泡的精血有關,二來是和母體的命格有關,再來的話,應該是所在地方的風水有關。
”丁柔解釋道。
我聽她這麼一說,大概是明白了。
也就是說,黎可之所以會被選中,是因為她本身的命格,而打鐵鎮,自然是風水,再加上曹雪蓉本身的精血,如此一來,才養出了曹雪蓉需要的人面果。
“那我要是換個法子來養,會怎麼樣?
”我一轉念。
“換法子……”丁柔有些疑惑,忽然“啊”的一聲,“林壽哥,我懂了!
你是想把那人的命格養歪?
”
“差不多吧。
”我啞然失笑。
不過丁柔也是說在了點子上,如果把那人面果給剁了,隻是讓曹雪蓉的補命計劃功虧一篑的話,那有點沒意思。
不過要是借用人面果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她本身的命格給補歪,那不有意思多了?
而且如今果子在我手裡,對方就算不想補,那也得被摁着腦袋補。
“那我知道了。
”我讓丁柔把電話給佛爺,又跟那老爺子說了幾句。
“放心吧,這些個孩子我會照料好的。
”老爺子四平八穩地道。
“那就拜托您老了。
”我笑道。
“别扯有的沒的,你要是有空了,也來一趟卧龍崗,這邊情況可不大對勁!
”佛爺沒好氣地道。
“行,我知道了。
”我聽他語氣有些凝重,想來事情非同尋常,當即也把這事記在了心上。
挂完電話,正準備往回走,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我循聲走了過去,在一個倒塌了房門的房間内,見到了皮面人和衛東亭。
在二人面前,跪着兩個人,渾身劇烈抽搐,不停地發出慘叫。
“忙着呢?
”我走進屋去。
衛東亭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兩個是頭目,我和師兄正在逼問他們事情。
”
“看來是沒問出什麼。
”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
”衛東亭微微皺眉。
“這彌天法教,向來以嘴硬著稱,你不知道?
”我疑惑地問。
“彌天法教?
”衛東亭一怔,“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些人不是紅靈會的?
”
“你從哪裡看出是紅靈會的?
”我看着他問。
“當然是……”衛東亭話說到半截,突然愣住。
隻聽那皮面人啞着聲音道,“都一樣!
”
他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按在其中一人的腦門上,隻聽到那人的頭蓋骨“嘎吱”作響。
“說,那姑娘肚子裡生出的孩子,究竟是什麼?
曹雪蓉在哪裡!
”皮面人沙啞的聲音森冷無比。
隻是不管皮面人用什麼手段,那兩人卻是始終不接腔,反倒是開始念誦,“大黑佛眼,普渡慈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