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興趣不興趣的,大家都是朋友,自然是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我微笑說道。
“這話對頭。
”邵子龍贊同道。
曹仁傑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笑道,“說得不錯,那就多謝兩位了,二弟你好好招呼兩位朋友。
”
說罷,就告了個罪,說是其他地方還有事得忙,就帶着沈碧琳離開了。
“東亭,你陪着他們兩位。
”
曹仁傑夫妻倆前腳剛走,後腳曹君武也不耐煩地交代了一聲,跟沈青瑤一道離開了。
“走吧。
”衛東亭沒好氣地道。
“沒事,你忙你的去,我們自個轉轉就行。
”我拍了下他肩膀道。
衛東亭倒是學乖了,急忙避開。
誰知邵子龍跟着就拍了下來,“就是啊,你忙你的去!
”
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他受傷的膀子,頓時疼得悶哼了一聲。
“哎呀,你傷得不輕啊,趕緊回去休息休息。
”
我倆關心了一句,擡腿就走。
“你們等會兒!
”衛東亭怒氣沖沖地追了上來。
我和邵子龍當即分開,我向東,他向西,各走各的。
“你們……”衛東亭氣結,最後快步追去了邵子龍那邊。
我在曹家大宅中溜達了一圈,見宅子裡守衛森嚴,井井有條,一時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眼看時近傍晚,就給沈青瑤和邵子龍打了聲招呼,先返回了老街。
剛一進流年堂,海棠就興沖沖地迎上來道,“壽哥,剛剛有客人上門了!
”
“什麼問題?
”我有些意外。
這流年堂雖然是開了,但就這位置,我還真沒想過這麼早能開張。
“是一個姓張的嬸嬸,說她男人去水庫裡釣魚,結果人回來就不對了,我仔細問了一下,是有點像中邪,壽哥你看看。
”海棠去櫃台裡拿出一個本子來。
裡面用工工整整的字迹記錄了當時的對話,記得十分細緻。
“你還知道中邪啊?
”我一邊看一邊笑說。
“我有事先去查過的,不知道對不對。
”海棠有些害羞地道。
我在本子裡看到一個地點,“老松水庫?
”
“是,那位嬸嬸說,她男人就是前晚去的老松水庫釣魚,結果回來後就出事了,她以前聽老人說過,這可能是中邪,就趕緊來城裡請大師,結果正好來了咱們家。
”海棠脆聲道,“我還查了老松水庫的位置,壽哥你看看。
”
我翻到記錄的最後面,這老松水庫其實是在青龍山的延伸段。
“老松水庫……”
我之所以對這個水庫有點在意,是因為昨晚上在曹仁傑絮絮叨叨說出的一大堆事情當中,就出現過“老松水庫”這四個字。
當時曹仁傑中了“半夜鬼敲門”,再加上攝魂術的引導,整個人陷在被怨鬼纏身的噩夢之中。
能讓他在那個時候念叨出來的,必定是讓他發自心底害怕的事情,而且還是虧心事。
“還沒吃飯吧?
”我問海棠。
“沒呢。
”海棠搖搖頭。
我笑說,“那你去給張師傅說一聲,讓他晚飯給咱們多整幾個菜,你也去幫幫手。
”
“好。
”海棠噢了一聲,就開開心心地奔去了對面。
這小姑娘一聽到吃的,那真是比什麼都高興。
我把大門鎖上,來到地下室。
就見那曹仁傑滾在了牆角,他被我下了一道禁制,手腳無法動彈,隻有脖頸以上,以及後背等部分位置勉強能動。
估計是靠着身體扭動,在房間裡打滾,試圖逃出去。
“廢那個勁幹什麼?
”
我把他拎了回來,丢到椅子前。
“你……你還不放了我,我們曹家遲早會找到這裡的!
”
經過昨晚上這一夜,曹仁傑的臉色極差,精神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
“這些年來,死在你手底下的有多少人?
”我忽然問。
“你什麼意思?
”曹仁傑怒聲道,“你當我們曹家是什麼?
”
我嗤的一聲樂道,“五年前,靈芝堂的喬老闆一家五口,被人殺死在度假别墅裡,無一活口,誰幹的?
”
曹仁傑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還有那個誰……”我撓了撓頭,“對了,羅氏貨運是怎麼垮的?
”
我每說出一件,曹仁傑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你……你怎麼知道的?
”最後終于是忍不住了,大叫一聲。
我呵呵笑道,“這就是九代積福,首善之家。
”
曹仁傑兇狠地盯着我,神色不停變化,“好呀,原來你這些年躲在暗處,一直在調查我們曹家!
”
“看你這話說的。
”我啧了一聲,“你們這一家子害了我爺爺,又把我給封棺活埋,還得讓我把你們供起來不成?
”
“你爺爺的死,跟我們家又沒關系,是他自己失手……至于你,那是你跟蓉蓉起了沖突,我這妹妹從小脾氣大,那也不是故意的。
”曹仁傑辯解道。
“懂了。
”我點點頭,“我這些年脾氣也差得很,絕對不是故意的。
”
說着,就站起身來。
“你别亂來!
”曹仁傑吓得哆嗦了一下,急忙叫道。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對方毛骨悚然,這才有些疑惑地問,“你真是曹松的兒子?
”
“你什麼意思?
”曹仁傑驚懼地問。
我拿出手機,給他放了一段鐵頭給的視頻。
曹仁傑原本并沒有在意,但看了一陣之後,雙眼就越睜越大。
“這……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曹仁傑不可思議地大叫起來。
我坐回椅子上,道,“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回事?
”
曹仁傑死死地盯着視頻裡的畫面,忽地怒罵道,“你到底耍什麼花樣?
”
“你沒搞錯吧?
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莫名其妙地道。
曹仁傑起初還在各種怒罵,但漸漸的,額頭就冒出了一顆顆的冷汗,渾身直哆嗦。
“我本來還想着,曹家丢了個大少爺,肯定會雞飛狗跳吧,結果倒好,忽地又冒出一個來,傷腦筋啊。
”我扶了扶額頭。
曹仁傑臉色鐵青,渾身直抖,喃喃道,“不可能,肯定是你耍花樣,肯定是你耍花樣。
”
可哪怕嘴上這麼說,但從他的反應來看,卻已經是相信了。
“哎呀,你不會是曹家養的替身吧,那個曹仁傑才是真的?
”我疑惑地問。
“不對,不可能,不可能!
”曹仁傑喃喃自語,由于精神打擊太大,整個人開始抽搐,眼睛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