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孔囚看了我一眼,淡淡問道。
“孔局長不覺得這裡面的事情太巧了麼?
”我說道,“而且更巧的是,從風水格局上來說,那口鎖龍井,恰巧是雞鳴寺的一個陣眼。
”
“那的确是巧!
”沒等孔囚回應,那位章敬生老會長已經接了腔,皺眉道,“這雞鳴寺着實可疑。
”
“老會長說的是,我回頭就親自帶人去看看。
”孔囚說道。
“哦對了,還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我有些猶豫。
章敬生呵呵笑道,“說嘛,盡管說,别有什麼顧慮,說出來大家商議一下。
”
“那我就說一說?
”我勉為其難地道,“我在來的時候,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這雞鳴寺跟孔家有點關系……”
“簡直荒謬!
”孔囚呵斥道。
“孔局長别激動,我也說了這是小道消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是不是?
”我安慰道。
孔囚目光一寒,正要發作,他那大哥孔晁就笑呵呵地道,“二弟,林副會長說得好,真金不怕火煉,咱們孔家樹大招風,難免有些風言風語。
”
好一個連消帶打,這孔晁一番話既按住了孔囚,又把我說的歸結為别人嫉妒孔家。
“說起這小道消息,我這裡也有一個,正好當面問問孔會長!
”
就在這時,會場上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将一衆嘈雜聲都壓了下去,清晰地傳入衆人耳中。
人群頓時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在一個角落裡,坐着一名男子,披着一件灰色鬥篷,低着頭,臉被鬥篷遮住,看不清容貌。
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此人。
“這位是通州協會的哪位兄弟?
”孔晁笑着問道。
他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這人坐的地方,正好是通州協會的座位附近。
可誰知通州協會的人卻表示,對方并不是他們的人。
“那不知這位兄弟,是哪個地方協會的?
”孔晁笑問。
“來自哪裡重要嗎?
”那灰鬥篷冷冷地問。
孔晁面不改色,依舊笑眯眯的,“不錯,倒也沒那麼重要,不知這位兄弟有什麼話想問?
”
“聽說三百多年前,海公在此地鎮壓蛇禍,孔家出力不少?
”隻聽那灰鬥篷問道。
“是有此事,不過我們孔家也隻是盡了綿薄之力,還有無數前輩們盡心盡力,這才能最終平定蛇禍。
”孔晁朗聲說道。
“原來如此!
”灰鬥篷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不過到最後隻有你們孔家占了天大的便宜,成了什麼天字第一号。
”
“這位兄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孔晁聲音微微發沉,“什麼天字第一号,都是有好事之徒給杜撰的,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
“至于說占了天大的便宜,你可知當年為了平息蛇禍,我孔家付出了什麼代價?
”
說到這裡,已經是聲色俱厲!
“各位前輩或許不知!
”孔軒上前一步,眼圈微微發紅,大聲說道,“在當年的蛇禍之前,我孔家本有上百口人,但在蛇禍之後,我孔家剩下的人,不足五十,傷亡過半!
”
此言一出,場上衆人一陣騷動。
“不錯,我聽我們家長輩說過,當年蛇禍極其厲害,長白山一帶的風水世家,為了平息蛇禍,都受了重創,哪還占了什麼便宜!
”一人高聲說道。
“孔家就算興旺發達,那也是後來的事,跟當年的蛇禍八竿子打不着,這種說法實在可笑!
”
不少人紛紛為孔家打抱不平。
“此事可以暫且不提!
”那灰鬥篷聲音尖銳地道,把衆人的嘈雜聲給壓了下去,“那我想問問,海公的大弟子呢,又去了哪裡?
”
聽對方突然提到“海公的大弟子”,我也是有些意外,迅速地留意了一下衆人的神色,隻見那孔晁和孔囚兄弟倆一個神色淡然,一個面色陰沉,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孔軒站在那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直盯着那灰鬥蓬看。
我又朝着洛陽協會那邊看了一眼,見那董武坐在人群裡,卻也在盯着那個灰鬥蓬看。
其實最初我第一個反應是,那灰鬥蓬是董武那隻老狐狸的人,是專門來針對孔家的。
可如今看來,卻也未必。
至于在場的其他人等,對于“海公的大徒弟”卻是不甚了了,很多人都是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海公的大徒弟,名叫董奇思。
”倒是柳江協會那邊有個老人給大家解釋了一下,“聽老一輩說,這董奇思天賦異禀,而且得到海公悉心教導,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
“那怎麼沒聽說過?
”有人不解地問。
柳江協會那位老人微微搖了搖頭,歎息道,“據說當年海公平息蛇禍後,把大徒弟留在了長白山照看,以防萬一,可誰知……誰知這董奇思無緣無故就失蹤了,此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
“還有這種事?
一個大活人,又是海公的大弟子,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
”衆人都是驚愕不已。
“是啊,要是這個董奇思沒有失蹤的話,估計又是個傳奇人物,可惜了。
”也有不少人甚是遺憾。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這個事情就得問問孔家了!
”隻聽那灰鬥篷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和孔家有什麼關系?
”有些人疑惑不解。
倒是那位柳江協會的老人,給衆人釋了疑,“當年在平息蛇禍時,孔家是出了大力的,跟海公也十分熟悉,再加上孔家是長白山本地的,于是海公這位大徒弟留下後,就暫時借住在了孔家。
”
說着頓了一頓,又道,“後來這董奇思和孔家一位千金互生情愫,雙方還訂下了婚約,隻等着海公回來,二人就舉辦婚禮,隻是沒曾想,海公離開長白山不久之後,就離世了。
”
“海公離世不久,他的這位大徒弟董奇思也突然離奇失蹤,而孔家那位千金,則在不久之後病故,唉……”
老人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聽了他這一番話,場上的議論聲頓時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