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十八金剛。
”衛東亭沉聲道。
“孫道長說,用這十八金剛鎮宅,絕對沒有問題,我也信了他的話,誰知,唉……”劉浩歎了口氣。
衛東亭又接連去看了剩下的幾人,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您……看出什麼了嗎?
”劉浩緊張地問。
衛東亭霍地擡起頭,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東西?
”
劉浩吓了一跳,哭喪着臉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
“要你有什麼用?
”衛東亭訓斥了一句,又接着往下查看。
“那這些人是死了還是……”劉浩臉色難看地問。
衛東亭冷冷地道,“要是一般情況下,十八金剛的确是可以用來鎮宅,但要是這地方鬼氣太強,這十八金剛就是來送死的!
”
“啊?
”劉浩大吃了一驚。
我一直在留意着他的表情,見他“啊”了一聲的同時,眼珠子卻是骨碌轉了一下,就知道這劉浩不老實。
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問題,隻不過相比于宅子的安甯,犧牲這十八個人他也在所不惜。
“真是又壞又蠢!
”衛東亭罵道。
“那這些人還能不能救?
”劉浩焦急地問,“要是真出事了,我可怎麼對得起他們家人啊。
”
“這些人被鬼氣沖身,那還拿什麼救?
”衛東亭惱火地道,“我可沒這個本事,除非是我師父出手。
”
“那這……能不能……”劉浩遲疑着問。
隻是他這話剛一出口,就被衛東亭給打斷了,“你想都别想,我師父最近正在閉關,不可能給你擦屁股!
”
“那可怎麼是好,都怪我!
”劉浩哭喪着臉,又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衛東亭沉着臉道,“瞧你辦得什麼事,這宅子可是我曹師兄家的,要是這裡鬧出了這麼多人命,外界會怎麼議論曹家?
”
我聽了半天,還以為這姓衛的算是有點良心,沒想到他擔心的不是人命,而是曹家的聲譽。
要不是知道他姓衛,差點以為他是曹家的孝子賢孫呢。
“這可怎麼辦才好呀,您給我想想辦法吧!
”劉浩也是慌了,連聲央求道。
衛東亭黑着個臉,沒有做聲,又繼續去看另外一人,看了幾眼,突然咦了一聲,問,“這人怎麼回事?
”
“怎麼?
”劉浩一愣,随後趕緊解釋,“這人是孫道長的小徒弟,因為差了一個人,他就頂了上去。
”
“這人還有救!
”衛東亭眉頭深皺,喃喃地說了句,“奇怪了。
”
“啊?
真的?
”劉浩又驚又喜。
衛東亭點了下頭,“我剛才不是說了,這些人被鬼氣沖身,除非是我師父出手,才有可能在不傷及這些人的情況下,把鬼氣給拔出來,但是這個人……”
他指了指孫道長的小徒弟,“這人明顯也被鬼氣沖身過,但是他身上的鬼氣又被拔出來了。
”
“這……難道是孫道長給了他徒弟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東西?
”劉浩猜測。
他又忙去問那孫道長。
此時那孫道長已經被他大徒弟攙扶到一邊,鼻青臉腫地站在那裡看,聽劉浩問他,就搖了搖頭說沒有。
“這人也是他徒弟?
”衛東亭看向邊上的另一人。
“不是。
”劉浩道。
衛東亭眉頭緊皺,“那就奇怪了,這人身上的鬼氣也被拔除了。
”
“啊?
”劉浩吃了一驚,“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
衛東亭又很快地把其他人又檢查了一遍,問,“這兩個人有什麼特别的?
”
“這個……好像沒什麼吧?
”劉浩不确定地道。
我聽到邊上的鐵頭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又慌忙用手捂住了嘴。
不過卻已經是被那衛東亭給聽到了,往我們這邊瞪了一眼,“又幹什麼?
”
“笑笑不行啊?
”鐵頭反瞪了回去。
那劉浩盯着我們看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這兩個人正在那裡動手動腳,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
衛東亭聽得臉色一變,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們,沉聲問,“是你們做了什麼?
”
“關你鳥事?
”鐵頭見我沒作聲,當即大着嗓門反問道。
“真是你們拔除了鬼氣?
你們怎麼做到的?
是不是有什麼法器?
”衛東亭追問。
我招呼了鐵頭一聲,“好戲看完了,走吧。
”
“得嘞!
”鐵頭笑嘻嘻地跟上我。
兩人越過人群,就往外走。
“給我站住!
”衛東亭喝道。
我隻當沒聽見,帶着鐵頭就一路往内院方向去。
“那鳥人,一看就是欠揍!
”鐵頭低聲笑道。
“據說那位谷大師厲害得很,你就不怕得罪了他們?
”我笑問。
鐵頭“嗐”了一聲,“我這種人,本來就賤命一條,我怕他個鳥!
”
“不是吧,我看你還挺惜命的。
”我看了他一眼。
鐵頭臉一紅,嘿嘿了一聲笑道,“主要是您一看就比那姓衛的鳥人厲害,有您在我怕什麼?
”
“你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我好奇地問。
“這一看您這長相,這氣質,這談吐,那就是這個!
”鐵頭一豎大拇指,“那小子哪點比得上您了?
”
“你這吹捧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啞然失笑。
“那絕對不是,我這人向來就是實誠!
”
鐵頭一臉嚴肅地道,“就說剛才那姓衛的小子好了,他說隻有他師父出手,才能救這些人,但您隻給了我一個銅錢,讓我捏着打了幾拳,就把人給救了,這還能看不出差距麼?
”
“那也不能這麼說。
”我一陣好笑。
這鐵頭看着是一個粗人,但心裡這小九九着實不少。
“嘿,反正我就認定了這個理!
”鐵頭撓了撓頭笑道。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之前經過的那個荷花池旁。
此時宅子裡依舊陰風呼号,如同厲鬼哭泣哀嚎,但這池水卻是黑幽幽的,平靜如故,沒有起一絲波瀾。
見我臉色冷了下來,鐵頭也收起了笑臉,盯着那池水看了幾眼,低聲道,“這池子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
“怎麼說?
”我正想着事情,随口問道。
“之前咱們剛進來的時候,您也在這邊看了好幾回。
”鐵頭道,“而且吧,之前沒感覺,現在越看,越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