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古怪的很,讓人難以索解。
不過從目前看來,這三位九指的僧人,應該和佛珠有某種淵源,或許這佛珠,就是來自這三個僧人所在的寺廟。
隻是除此之外,卻也看不出更多的東西。
“大師,晚輩替你們送行。
”
我雙手合十,對着面前的僧人拜了拜,當即一指鎮在他的眉心處!
霎時間洞内陰風呼嘯,怨氣沸騰!
吃貨貂猛地蹿出,就要朝着那僧人撲去,被我給抓了回來。
“有沒有點素質!
”我罵了一句。
這貨是又趕着去吃飯了,不過有些鬼魂可以吃,有些卻不能吃。
我起了一道陽火,将僧人的屍體焚化,連帶着将其養出的惡鬼燒得魂飛魄散!
隻聽當啷一聲響,一根長約五寸的鐵釘落在地上,是那種用赤銅打造的鎮魂釘。
我将長釘撿起,揮手擲出,長釘咻的一聲射入岩壁之中,消失不見。
随後又找到其他三個洞窟,如法炮制,将其餘三位僧人一一送走。
那吃貨貂嗚嗚叫了幾聲表示抗議,被我在腦門上敲了一下,給塞回了兜裡。
等我回到祭壇那邊,村民們已經是陸續蘇醒了過來。
“回來了,沒事吧?
”焦正迎上來問道。
“沒事。
”我笑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
這四個僧人的事情太過古怪,又涉及到那老僧的臨終囑托,我也就沒跟其他人說起。
“身體狀況……”焦正搖了搖頭,“不過性命都無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我跟着他一道過去,隻見蘇琳墁正在給村民們用道術治療,蘇士利在那打下手。
“幾位前輩怎麼樣?
”我找到許賀生等人。
“我們還好。
”幾人雖然傷勢頗重,但沒有傷了根本,在休息之後,精神都還算不錯。
“那幾位前輩有沒有辦法找到之前被困的地方?
”我問道。
幾人對視了一眼,隻聽許文禮道,“我們幾個剛才商議了一下,雖然我們被送過來的時候,是被關在箱子裡,看不見外界的情形,但耳朵可沒聾。
”
“不錯,我們幾個老家夥湊一湊,說不定能找到那地方!
”那位趙姓風水師接了一句道。
“那太好了!
”我心中一喜,“那就得麻煩各位前輩了。
”
“這說的什麼話,有什麼可麻煩的!
”趙姓風水師在石頭上重重一拍,冷聲道,“那幫孫子,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咱們是病貓呢!
”
“老趙你就省省吧,還發威呢,要不是剛好遇上了林壽小兄弟,咱們這幾把老骨頭早都交代了。
”另一位風水師打趣道。
“就說你們去不去吧!
”趙姓風水師眼睛一翻。
“去,怎麼不去?
”衆人臉色一寒,都是殺氣騰騰。
除了許賀生等人外,焦正和焦奇、三狗子他們,自然也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的。
“你和蘇老闆,先帶着其他人走吧。
”我找到蘇琳墁。
這個“世外桃源”自然是不能再待了。
“林……林大師,你要是還能信得過我,就讓我帶大家離開吧。
”蘇士利沖過來央求道,“我把大夥安頓好,就……就去自首……你能不能把琳琳一起帶過去?
”
“爸……”蘇琳墁吃了一驚。
我卻是有些明白蘇士利此時的心思,他之所以要我把蘇琳墁帶走,就是要劃清界線,不至于把女兒給牽扯進來。
“那就跟我們走吧。
”我對蘇琳墁道。
“快去,快去!
”蘇士利沖我感激地點頭,又趕緊把蘇琳墁給推了過來,“其他的你不用擔心,爸不會再做傻事了!
”
說完,不等蘇琳墁說話,他就回頭召集其他的村民。
很快,一衆村民就相互扶持着起身。
此地不宜久留,也顧不上回去拿什麼東西,衆人結伴朝着出口行去。
穿過狹窄的通道,來到暗河邊,蘇士利給了我們三條船,他則帶着村民們坐上了其餘的小船。
正在一行人準備動身之際,蘇士利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大叫道,“你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爸,你怎麼了?
”蘇琳墁吃了一驚。
“你們吃的那個壽桃,裡面的肉餡,是三仙肉!
”蘇士利急聲道。
“三鮮?
”我疑惑地問。
“是……是仙人的仙,不是海鮮的鮮!
”蘇士利慌忙解釋道,“那是大師交代的,如果有外人進來,就得用三仙肉去招待,之後再把他們送到大師那裡去,之前我們都是這麼做的。
”
“那究竟是個什麼肉?
”蘇琳墁臉色大變。
“我……我們也不知道。
”蘇士利搖頭道,張口結舌道,“我們之前也沒想着問,但……但現在……”
“這啥玩意兒三仙肉,這山裡人不就是仙嘛,不會是人……”三狗子脫口而出。
蘇琳墁“嘔”的捂住嘴,叫道,“你别說!
”
“你又沒吃,你怕啥?
”三狗子不以為然地道。
蘇琳墁臉色煞白,捂着嘴一直幹嘔,眼淚汪汪地看着我們道,“那你們……”
“你以為我們會吃啊,妹子你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且又得學呢!
”三狗子嘿了一聲笑道。
“你們沒吃?
”蘇琳墁一愣。
“那是當然了,要不我們現在能好端端的?
”三狗子一臉自得地道。
結果被焦正在腦門敲了一下,罵道,“你嘚瑟個屁啊!
”
“那就好,那就好……”在得知我們并沒有吃下壽桃後,蘇士利總算放下心來,沖着我們連聲道歉,又趕緊跑了回去。
不一會兒,一群小船開始順着水道向外行駛。
我們三條船跟在後頭,隻見前面船上的村民,白發蒼蒼,不時地回頭望向身後。
“這一别,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焦奇突然感慨地說了一句。
我們聽得都是一怔,衆人各自默然。
蘇琳墁卻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一群村民,雖然僥幸逃生,但命火已如風中殘燭,不知什麼時候,就在無人知道的地方悄然熄滅。
從水道出來後,蘇士利帶着人靠岸,我們這三條船則繼續順着江面前往下遊。
回頭看去,隻見一群人站在岸邊,朝着我們揮手道别。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轉眼之間,就将岸上的人影抛在了身後,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