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
”我讓許渭回到許家陣營那邊。
随後就推着箱子,往焦家那邊走了過去。
那孔軒原本微閉着眼睛在打坐調息,見我過來,頓時霍地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盯着我。
“你……你這是?
”焦奇等三人有些驚疑不定地迎了上來。
“你們三個往那邊躲一躲。
”我對三人道。
“這……這什麼意思?
”焦奇有些手足無措地問。
我找了個滿意的位置,把箱子停下,說道,“這裡有點危險,你們避一避。
”
“你幹什麼?
”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呵斥。
這聲音我不用看,都知道是畢國棟那個不長眼的老婆孔令眉,也沒去理會,隻是把眉頭一皺,對焦奇三人說道,“聽到沒有?
”
焦奇神情數變,說道,“你能不能稍等一下。
”
說着,他立即帶着另外二人過去擡他們焦家的人,急急慌慌地把他哥哥焦正以及各位長輩給遠遠地擡到一邊去。
我也沒去管他們,繞着箱子走了一圈,在走到西南方位的時候,突然間出指,直斬而下!
劍指!
隻聽咔嚓一聲響,箱子轟然碎裂!
就在箱子碎裂的瞬間,一團藍色的煙霧驟然噴出,其中還伴随着一陣怪異的嗡嗡聲,無數的細密的黑點混在煙霧中,向着四面八方散出!
我不避不閃,探手穿入煙霧之中,一把抓住霧氣中那道人影的脖子,同時左手連點,封住對方七處關竅。
此時焦奇等人已經把一大半焦家人給搬了過去,但是孔軒、孔家四老、孔令眉、畢麗華以及李長春等人,都還留在原地。
那藍色煙霧在眨眼間就彌漫了開來,眼看就要波及到孔軒等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忽然四道人影閃過,在我身周散開,齊齊結出一道法咒。
四人的法咒一出,那原本要散開的藍色煙霧頓時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鎖住,硬生生地給壓了回去。
那四人,正是之前跌坐在地養傷的孔家四老,此時卻是神威凜凜,氣勢逼人!
孔令眉和畢麗華母女倆見狀,頓時又驚又喜,歡呼了一聲。
我卻是并不意外,而且之所以把箱子推過來,也是有意為之。
不過我這倒也不是說有意去坑焦家,實在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這箱子看起來尋常,但實際上另有玄機,而且以紅靈會的手段,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人帶走箱子的。
所以要破開這箱子,必須得有人防護。
隻是最為棘手的是,這箱子固然是另有玄機,難道周曉玉身上就沒了?
在破開箱子的一瞬間,我必須得第一時間壓制住周曉玉身上可能出現的兇險,就無暇顧忌其他的,需要有人配合。
可偏偏現在無人可用,許渭和許宜他們,還是差了不少,要用來防護箱子,怕是不牢靠。
無可奈何之下,我才把主意打到了那孔家四老身上。
在場衆人雖然都中了一種奇怪的“劇毒”,但我們後來的這些人,卻并沒有中毒的迹象。
這其實是有點說不過去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性是,我們并不滿足“中毒”的條件。
再加上之前那怪面女人雙瞳中閃過的燭火,這讓我懷疑,其實這“中毒”,應該并非是真正的劇毒,而是一種神念類的法術。
絕大多數神念類法術,往往都是鎖定一人,或者最多是幾人。
就像那七個矮子的七星連珠,以七人鎖定小瘋子一人。
可那怪面女人的這門法術,範圍卻是大得驚人,一下子席卷了在場的那麼多人。
當然了,按照最基本的天地正理,不管是法術還是其他,範圍越大就說明越是分散,威力往往也會越弱,相反越是凝聚于一點,威力就會越強!
這種神念術範圍如此之大,看起來極其駭人,但這其中必有弱點。
如今看來,這弱點應該就是隻能侵入精氣神虛弱之人的體内。
在場衆人,都是在受傷以及精疲力竭之後,這才悄然“中毒”,而我們後來的這批人,雖然在鐵流谷内也是受傷頗重,但畢竟休養了一陣,至少精神氣方面還是穩固的,所以才得以幸免。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信那孔家四老會“中毒”,要知道他們這四個老頭,最為擅長的可是降神!
這種降神高手,精神氣最是穩固,哪怕是真的身受重傷,精神氣也不可能散了。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這四個老頭是裝出來的,默默地蟄伏在那裡,等待時機一擊必殺!
這殺的可能是紅靈會和羅家,也可能是我和許家,就隻等着我們雙方兩敗俱傷,他們好撿便宜。
這種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都快趕上老闆娘了,自然是不能讓他們這麼順心。
把這箱子推過去,就是逼一逼他們,要是這四個老頭不出手,那孔軒和孔令眉等人就必死無疑。
“唉喲,還好有你們出手,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有餘悸地道。
說話間,左手不停地結出一道道法咒,打在藍色煙霧籠罩的人影身上。
那孔家四老臉色陰沉,齊齊冷哼了一聲。
我抽空轉頭看了一眼胡搞那一邊,隻見塵土飛揚,他就像一個沙包似的,被轟得到處亂飛!
我隻匆匆一瞥,又回過了頭,繼續加持法咒。
在那孔家四老的壓制之下,那藍色霧氣被逐漸壓縮成一團,原本籠罩在霧氣中的人影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隻見那是一個長着條紅色狐狸尾巴的年輕姑娘,臉上身上血迹斑斑,肩膀以及大腿上,分别被刺入了四根長釘,從她身上貫穿而過。
同時一根拇指粗細的紅色鐵鍊,從她琵琶骨穿出,她的兩眼雖然睜開着,卻是毫無神采。
正是周曉玉!
我看向那縮成一團的藍色霧氣,裡面不停地翻滾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看起來像是一種鐵砂,嗡嗡聲不絕于耳。
且不說這怪異的藍色煙霧,一旦這一團鐵砂爆開,附近的人必然會被打得千瘡百孔,除非是護體咒或者肉身足夠強橫,能夠硬抗。
隻是在那孔家四老的擠壓之下,那團藍色霧氣縮成一團,卻是緩緩地朝我的面門飄了過來。
這四個老狐狸,是想先把我做了不成?
何怨何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