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大川許下如此斬釘截鐵的承諾,鄭南山心中很是動容。
“好,有張老弟你這句話,老哥哥我這輩子就算沒白活!
”
說話間,他将打開的紫檀木小盒子遞給了張大川。
裡面呈放着的,是一卷質地非常精美的帛紙。
鄭南山說道:
“這是當年我那位已故好友偶然間得到的一卷圖紙,據他生前所言,這東西的年份非常久遠,也許已經存在了超過千年甚至幾千年的時間。
”
“就因為這個東西,我那位故友他們夫婦二人,還有我的妻女,都慘遭殺害。
”
“說它是罪魁禍首一點兒都不為過。
”
“但正因為敵人為了這個東西如此瘋狂,也證明了它的重要價值。
我這一去,生死難料,原本我是打算把它埋到故友的墓地裡,但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
“故友當年因它而死,再把這東西放回去,難保敵人不會挖地三尺,四處搜尋,豈不是反而打擾了故友安甯?
”
“所以,我決定把它交到張老弟你的手上,也算是我這個身無長物的老哥哥,在臨别之前給張老弟的贈禮了。
”
張大川見狀,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鄭南山這個禮物。
紫檀木小盒裡,那卷帛紙潔白如玉,質地輕薄,柔軟得如同上好的蜀錦,看似一扯就能撕成兩半,但實則無比堅韌,而且頗有份量。
展開之後,正面畫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反面則是一幅形似雕琢而成的山水畫,精美無比。
起初,張大川的注意力還在帛紙記載的那些内容上,但随着一番查看,他心中大為震驚。
這帛紙,竟然是用地階頂品的羊脂白玉鐵煉制而成!
根據狐仙傳承中的記載,這種神鐵世所罕見,柔韌性堪稱舉世無雙,哪怕是在煉制寶器時摻入一點點,都能夠大幅度提升寶器的柔韌性!
而眼前,居然有人拿這種東西煉制了一張帛紙,隻為了用來記載某些事物,這是何等的大手筆?
!
原本張大川還打算坦然收下的,但辨認出這種材質後,他連忙說道:
“鄭大哥,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
用地階頂品的羊脂白玉鐵煉制的帛紙,可想而知,裡面所記載的内容有多麼重要。
哪怕無視裡面記載的内容,光是這卷帛紙,也絕對稱得上價值連城!
眼看張大川想拒絕,鄭南山強行把帛紙連帶着紫檀木盒子一起塞到了張大川的懷裡,語氣很強硬地說:
“我和我那位故友,兩個家庭都因為這個東西而家破人亡,我那個仇家最想要的就是這件寶物,我此去生死未蔔,如果你不收,我還能交給誰?
”
“難道要讓它落到那個仇敵手中嗎?
”
張大川啞口無言。
無奈之下,隻能點頭收下這件東西。
鄭南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後,他又認真叮囑道:
“臨走之前,我再啰嗦兩句。
”
“張老弟,你的天資之妖孽,是我此生見過的所有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你還很年輕,未來必然是前途坦蕩,所以日後遇到事情,可以選擇性地收斂一點鋒芒,學會藏鋒。
”
“以你的天賦,我相信,終有一天,你一定可以邁入先天之境,屆時,天下之大,何處你去不得?
”
“此外,你跟總商會武事部那位丁副部長關系匪淺,在你沒有足夠自保的實力之前,萬一惹上了某些大麻煩,不要端架子,一定要第一時間扯住總商會的虎皮大旗。
”
“在華國,哪怕是四大隐世宗門,對總商會也要有所忌憚,不敢随便亂來。
”
毫無疑問,這是鄭南山的肺腑之言。
感受着話裡話外那種拳拳關愛之心,張大川滿腔動容。
他認真點頭,有些感動地說:
“好,我會記住鄭大哥你說的這些話的。
鄭大哥你也一樣,無論如何,一定要記得,活着,才能報仇!
”
“放心,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鄭南山擡手在張大川的肩頭重重一拍,他嘴角咧開,露出了今晚見面後的第一個笑容。
旋即,就見他後退兩步,将面罩拉上,雙手抱拳道:
“各位,保重!
”
說完,鄭南山轉身走出客廳,到了前院後驟然一個縱跳,于昏黃中逆着夕陽的方向,幾個起落,就此遠去。
随着鄭南山的離開,張大川也沒有在别墅這邊多待。
他将紫檀木盒收進懷中,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心裡不免有些急切。
他轉頭跟王鐵彪他們打了聲招呼後,也動用修為,徒步朝着蘇韻跟客戶約好的地方趕去。
為什麼不開車?
在市區裡開車,真不如宗師級武者徒步跑直線來得快!
尤其是馬上就到晚高峰了。
十分鐘後,當張大川剛剛進入市區,距離蘇韻那邊還差大概十來分鐘的路程時,在一家名為“夜吟”的高端商務酒店裡,蘇韻正與約見的合作商聊得正酣。
跟蘇韻洽談合作的,也是一名女性,名叫趙傳芳。
對方穿着黑色的職業套裝,鼻梁上戴着金絲眼鏡,打扮得非常有職業女強人的氣質。
根據蘇韻來之前了解到的信息,這個趙傳芳在滬城的商界圈子裡還是小有名氣的,業界對她的評價就是人長得漂亮,商務能力也不錯。
雙方見面到現在,已經就合作的事情洽談了差不多有小半個鐘頭,趙傳芳給蘇韻的印象非常好。
兩人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蘇韻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收購趙傳芳公司旗下的一家釀酒廠。
因為對趙傳芳的第一印象不錯,談到正題時,蘇韻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自己的收購條件抛了出去。
二人在收購的價格上相互拉扯了一陣子,最終算是勉強得到了一個雙方都還算滿意的結果。
可就在蘇韻開口,說是什麼時候可以具體簽訂收購協議時,趙傳芳卻忽然口風一轉,傳達出了一個令她很不解的回答:
“那個,蘇總,我跟你的談話隻是初步協商,具體是否要同意貴方的收購,我沒辦法單獨做決定。
不過您别急,能做決定的人已經過來了,他馬上就到。
”
說曹操,曹操到。
趙傳芳話音剛落,包房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