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宗這名堂主的到來,立時給了華宇盛無盡的底氣。
他當場一改剛才狼狽求饒的态度,變得比最初時更加嚣張,直接沖着張大川不斷叫嚣:
“殺了他……不,不要直接殺死,先廢了他!
”
“本少要在他的面前玩他的女人,我要讓他帶着無盡的悔恨和痛苦,在本少的手中慢慢折辱而……”
啪!
話音未落,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
動手的是那名護着華宇盛的黑衣老者,隻見他沖着華宇盛厲斥道:
“你給我住口!
”
一瞬間,華宇盛懵了。
半秒鐘前,他還沉浸在這位陶堂主的到來使得局勢逆轉,即将可以報複張大川的興奮中。
畢竟這位名叫陶洪林的雲天宗堂主,可是宗師後期巅峰,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邁入大宗師境界的人。
張大川不過是區區宗師中期的修為,拿什麼跟陶洪林對拼?
更重要的是,陶洪林還是自家父親手底下最得力的幹将,是絕對的心腹!
他一定是會幫自己的!
可令華宇盛沒想到的是,他預料中的陶洪林與張大川交手的畫面并沒有發生,反而是他自己先挨了陶洪林一記耳光。
“不是,憑什麼打我啊?
!
”
華宇盛完全無法理解陶洪林的行為,明明他都差點兒被張大川打成殘廢了,為什麼上來不僅不幫他出手對付張大川,反而還要教訓他?
短暫的失神後,華宇盛暴跳如雷。
他幾乎失去理智,沖着陶洪林吼道:
“姓陶的,你憑什麼打我?
”
“身為宗門堂主,你他嗎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打我,你等着,這件事我一定告訴我父親,我跟你沒完!
”
對于華宇盛的反應,陶洪林似乎早有預料,半點兒也沒有意外,甚至連表情都沒波動一下。
他隻淡漠地瞥了華宇盛一眼,回應道:
“你放心,這件事不用你說,我回去後也會如實禀告大長老,是賞是罰,他自會處理。
”
“所以你現在最好乖乖閉上你的嘴巴,若是再敢多說一句,别說你是大長老的兒子了,就算你是宗主的兒子,老夫也不介意打爛你的嘴!
”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殺氣騰騰。
不過效果也是很顯著的,話剛說完,華宇盛一下子就變乖了,甚至隐隐發怵。
由不得他不聽話。
陶洪林既然是他父親的心腹,那等閑情況下,必然不會講出如此嚴厲的話。
但凡開了這個口,那就意味着華宇盛敢違反,陶洪林就敢動手!
這種情況下,華宇盛又怎麼敢去觸黴頭呢?
随着華宇盛消停下來,那個陶洪林轉頭望向張大川,抱拳微笑道:
“久聞張宗師大名,鄙人陶洪林,雲天宗青龍堂堂主。
實在是抱歉,今夜之事,讓張宗師見笑了。
”
“華公子他是第一次來世俗界,不太懂世俗界這邊的規矩,無禮冒犯之處,還望張宗師海涵。
”
“您年紀輕輕就貴為武道宗師,日後定然前途無量,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人物犯下的愚蠢之舉而跟我們雲天宗徹底鬧翻不是?
”
“隻要宗師今日能高擡貴手,我可以向你擔保,他日我雲天宗一定會向張宗師奉上賠罪之禮,絕不食言。
”
如果說此前陶洪林打華宇盛那一耳光,已經足夠讓張大川和蘇韻感到詫異的話,那麼此刻陶洪林說出的這些話,就更加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了。
堂堂四大隐世宗門之一,面對世俗界的散修武者,在武力不占劣勢甚至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竟然會擺出如此低的姿态?
張大川感覺非常奇怪。
要知道,如果雲天宗真的是一個“教導有方、不恃強淩弱”的宗門,那又豈會教出華宇盛這種纨绔子弟?
以小見大,能養出華宇盛這種蛀蟲的宗門,就算不是什麼邪惡門派,那必然也是上梁不正的,豈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此外,更讓張大川皺眉的是,他發現對方雖然是擺出了很友好的态度,也誠懇道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陶洪林的眼神有些陰森森的,讓人莫名的不舒服。
張大川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
見他不說話,那陶洪林也就微微颔首,單手拎着華宇盛,徑直往包廂門外走了出去。
從張大川身邊路過時,他又再次朝張大川點了點頭,面含微笑。
不過這次,張大川從他的笑容中,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警惕和提防之意。
“這老家夥似乎很忌憚我?
”張大川眸光微眯,心中暗自思忖。
望着二人走出包廂,張大川遲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留人。
說實話,他也有些忌憚這個陶洪林。
對方擺明了是宗師後期的實力,而他現在隻能勉強發揮出宗師中期的實力,貿然動手,結果可能不會太好。
如果張大川沒有跟徐天甯拼那一場,現在是全盛狀态的話,倒是可以試着跟對方過幾招。
不過,就這樣放華宇盛離開,張大川心中還是有些憋屈的。
随着陶洪林和華宇盛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心中暗暗咬牙道:
“就讓你多活幾天,這筆賬,日後再算!
”
随即,張大川扭頭望向蘇韻,關切道:
“韻兒,你怎麼樣?
沒事吧?
”
蘇韻抱着他的胳膊,輕輕搖頭:
“沒有,幸好你來得及時。
”
直到現在,她都還心有餘悸,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張大川來晚了一些,會發生什麼樣悲慘的事情。
如果真的發生了某些不忍言之事,蘇韻覺得自己這輩子肯定是再也沒有臉面見張大川了。
真的就差一點啊!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朝被華宇盛他們扔下的趙傳芳瞪了眼,滿是厭惡。
她從來沒有像讨厭趙傳芳這樣讨厭過一個人!
而此時,被蘇韻這麼冷眼一瞪,趙傳芳渾身一個激靈,她滿臉蒼白,噗通一聲就朝着張大川與蘇韻跪下了,一邊膝行,一邊磕頭哀求:
“蘇總,蘇總您饒了我吧!
”
“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隻要您能饒了我,我保證今後乖乖聽您的話,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
“饒我一命吧,對,你不要買我的酒廠嗎?
我賣給你,不,我送給你,不要錢,直接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