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影帶人找到張大川家的時候,張大川和江婉彤剛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去桃園。
張大川往外走,林潇影往裡走,一開門,雙方正撞了個正着。
“你是誰?
”
感受着胸前剛剛傳來的驚人彈性,張大川目光本能的看了那處一眼,然後才擡頭看向那對山峰的主人。
林潇影渾不在意自己剛被眼前這男人吃了豆腐,在她眼中男人和牲口沒什麼區别。
隻聽林潇影一聲冷哼:“你是張大川吧,我是縣警安隊隊長林潇影。
”
說完話,林潇影一馬當先走進了張大川家裡。
同時,一條毛色黝黑發亮的杜賓警犬,也跟了進來。
張大川看着林潇影身上的制服,又看看跟着她進來的幾個人,一臉的疑惑:
“警安隊?
警安隊找我幹什麼?
”
江婉彤則是臉色微變,有些擔憂的看了張大川一眼。
大川那天給馬騰遠的錢,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所以驚動了警安隊?
與此同時,一夥人也從不遠處急急趕來了。
村長馬宏鬥走在最前,兒子馬騰遠緊随其後,二人身後,是一衆狗腿子和趕來看熱鬧的村民。
今天這事本來就是馬宏鬥設的局,所以林潇影一進村子,他就得到了坐在警車裡的小舅子的信号,當即就讓馬騰遠叫了人,直奔張大川家而來。
此時,馬宏鬥帶人緊随其後進了張大川家,隐晦的和小舅子對了個眼色之後,就開口對張大川說道:
“張大川,你先别急着走,有個事情咱們得處理一下。
”
張大川眉頭一皺,心情有些糟糕。
看來這突然出現的警安隊,恐怕和馬宏鬥脫不開關系。
果不其然,馬宏鬥話音剛落,就見他身後的人群裡,立刻走出來一個滿臉麻子,醜陋無比的年輕人來。
他叫馬飛,是村裡出了名的二流子,好吃懶做不學無術,沒人喜歡他。
但因為馬飛懂機械,會開車,所以馬宏鬥專門雇了馬飛來開車,負責将從村民手中低價收購的水果,拉到明月縣裡去售賣。
再加上馬飛和馬宏鬥也算是本家,一來二去之下,馬飛也就成了馬宏鬥的狗腿子。
這家夥一跳出來,就一指張大川,對林潇影說道:
“隊長同志,我叫馬飛,我現在實名舉報張大川聚衆賭錢,而且作弊出千,涉嫌詐騙,請你立刻把他捉拿歸案!
”
林潇影沒說話,倒是一旁跟着的一個警安隊員拿出紙筆,用公式化的口吻問道:
“報案人,請你具體描述案件的事發時間、地點、涉案人以及經過。
”
不少村民也都疑惑的看着馬飛,小聲議論道:
“傻大川賭博?
這怎麼可能啊,他腦子夠用嗎?
”
“切,你知道什麼啊,我聽人說他前幾天突然就恢複正常了,現在已經不傻了。
”
馬宏鬥揮手壓下衆人議論,對馬飛道:
“馬飛,你好好的把事情經過給我們說一說,參與賭錢的都有誰,張大川是怎麼使詐的,你們又輸了多少錢?
”
馬飛清了清嗓子,按照馬宏鬥事先教的那樣說道:
“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事發地點是我家,當時一起賭錢的有四個人:我、張大川、胡二,還有一個是……馬騰遠,我們一共輸了大概兩萬塊錢的樣子。
”
馬宏鬥一聽,頓時扭頭指着馬騰遠,“怒”道:
“混小子,你竟然敢背着我賭錢!
還輸了那麼多錢,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
馬騰遠也入戲了,哭喪着臉委屈道:
“爸,我也是被張大川坑了啊,本來我們幾個隻是自娛自樂,小賭怡情一下,但那姓張的非要摻和一腳,他裝瘋賣傻,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我們三個以為有利可圖,就,就上了他的套了……”
“我怕你打我,才沒敢給你說。
”
馬宏鬥更加憤怒了,他指着馬騰遠,忽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
“這麼說來,他之前還的那兩萬塊錢是……”
馬騰遠一攤手:
“還能是啥,那錢就是他赢我們的。
”
村民們聽到這裡,一時間全都懵了。
三個正常人和一個傻子賭錢,結果被傻子給騙了兩萬多?
那到底誰是傻子?
有村民卻疑惑道:
“不應該啊,張大川他以前沒賭過錢呀,他又不是張旭濤那爛賭鬼。
”
“對啊,大川以前正常的時候,也是個好孩子,從不賭錢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人群裡,吳寡婦焦急的直跺腳。
什麼聚衆賭錢,以她對張大川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賭錢的。
何況前天晚上,張大川也根本不在馬飛家……
這時,江婉彤焦急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議論聲。
她看看張大川,又看看馬宏鬥和馬飛,最後看向林潇影道:
“林隊長,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大川他之前是有點傻的,他才剛恢複正常才沒幾天,他不可能賭錢的!
”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話音落,就聽站在林潇影身後的陳志軍冷笑道:
“誤會?
人家都舉報到我們警安隊裡來了,還能有什麼誤會。
”
“張大川現在涉嫌聚衆賭錢,他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
“等事情調查清楚了,他是不是被誤會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
江婉彤聽完之後更急了,陳志軍是馬宏鬥的小舅子,今天張大川要是真被這些人帶走了,那他本來沒事也要變成有事了,慌忙搖頭說道:
“不行,你們不能帶他走!
大川不可能賭錢的!
他是被冤枉的!
”
她環顧四周,對周圍看戲的村民們說道:
“各位鄉親,大川他之前是什麼樣子,你們都清楚,他真的不可能賭錢的,你們說對不對?
”
然而,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遲沒人肯開口作證。
馬宏鬥看着無助的江婉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一家人,一個寡婦,一個傻子,在秀山村無權無勢,對上他馬宏鬥,在場這些人有誰敢幫他們說話?
隻要張大川進了警安隊,有小舅子陳志軍運作,他不蹲個三五個月,都對不起他馬宏鬥費的那些腦細胞!
至于那還的兩萬塊錢,那是賭資贓物!
自然該物歸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