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有大川哥在,肯定能解決問題的。
”
聽到周清雨這番話,華玉傾才稍稍鎮定了幾分。
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沖着周清雨點了下頭後,才按下呼叫鍵,把電話打給了張大川。
然而,電話接通後傳來的聲音卻不是華玉傾想聽到的。
接電話的是王鐵彪。
從他口中得知張大川還在忙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暫時沒辦法出面時,華玉傾傻眼了。
她頓時慌亂,險些沒拿穩手機。
華康仁和周清雨等人也聽到了通話内容,臉色再度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前來彙報消息的韋易清眼底閃過了一縷得意。
“如果不是知道張大川脫不開身,我又豈會行動?
”
他心底暗自冷笑,嘴上卻焦急地問道:
“張總來不了的話,那現在怎麼辦?
”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華康仁父女倆六神無主,眼底充滿了絕望。
華顔公司當初就是倒在了這種毒素上,張大川不能出面的話,靠他們自己是解不了這種毒的。
原本以為有張大川坐鎮,新公司肯定可以不用再懼怕這種毒素。
可誰能想到對方竟然挑了一個張大川無暇分身的時候動手!
在場的人中,僅有周清雨還算鎮定。
見衆人都拿不出主意,她幹脆對韋易清吩咐道:
“韋副總,你是張總親自提拔起來的,越是這種關鍵時候,你就越要擔得起重任,不能自亂陣腳。
我現在問你,公司一共有幾個人中毒?
嚴重不嚴重?
”
這種緊要關頭,周清雨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還能強自鎮定的發号施令?
韋易清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贊賞。
他點點頭道:
“回周總的話,公司目前其他部門不清楚,研發部這邊發現了兩名症狀明顯的中毒者。
我上來通知之前,已經安排他們隔離了,并且下令封鎖了消……咳咳,封鎖了消息。
”
韋易清的語速很快,說到最後卻突然嗆住,重重咳了兩下。
這時,周清雨才注意到,韋易清的臉色也不太對,有一種病态的蒼白。
而且他咳嗽時擋在嘴巴前面的那隻手,手背上有幾個很明顯的紅瘡。
周清雨眼神頓時一凝,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滿是警惕地盯着韋易清,問道:
“韋副總,你确定研發部那邊隻有兩名中毒人員?
我怎麼看你好像也中毒了?
”
聽到這話,華玉傾他們也都露出了驚色,紛紛盯住了韋易清。
韋易清倒是很從容,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緊張,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擡起手背看了看,對衆人道:
“周總、華總,你們放心,我不是有意隐瞞,我真的沒事的,我的症狀很輕,不算嚴重。
”
“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盡快聯系到張總吧,沒有他的話,公司恐怕渡不過這一關。
”
見他神态坦然不似作僞,衆人才稍稍松了口氣。
所幸的是,從上次的經驗來看,這種毒是沒有傳染性的,倒也不用擔心通過空氣接觸被感染上。
沉默片刻後,周清雨望向滿臉絕望的華康仁和華玉傾,語氣嚴肅:
“華總、華經理,雖然大川哥現在沒辦法出面解決問題,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就自暴自棄,不管怎麼樣,要想辦法盡可能的拖延一下時間。
”
“現在聯系不上他,下午、晚上,或者明天、後天,總能聯系上的,多拖一天,哪怕多拖一個小時,我們也會多一分反敗為勝的機會。
”
華康仁和華玉傾聽後,終于是提起了幾分鬥志。
周清雨微微點頭。
她也清楚,這件事不能怪這對父女倆經不住打擊,實在是華顔的慘痛經曆還曆曆在目,一朝被蛇咬還十年怕井繩呢。
她轉頭望向韋易清,再次吩咐:
“韋副總,你身體還能撐得住吧?
那封鎖消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跟華經理他們負責聯系張總。
你記住了,在張總到來之前,盡可能的封鎖住消息,一定不能洩露出去!
”
韋易清重重點頭:
“明白!
”
周清雨又說道:
“還有,公司的正常運作不能停,但是通知工廠那邊,立刻停工,理由就說是要臨檢機器。
已經發送出去的産品不用管,但是沒有發貨的,全部叫停!
”
“從即刻起,不能有一件産品從我們的倉庫中放出去。
”
既然公司有員工中毒,那産品上說不定也有問題,沒發出去的貨一定要先停下來,不然造成的損失會更大。
周清雨語氣铿锵有力,就這樣一鼓作氣發布了好幾條命令。
幸而有王翠在旁邊幫忙做記錄,等韋易清下去後,王翠挨個打電話通知佳人公司下面的部門經理,讓他們依照命令辦事。
等這些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周清雨才拿起電話,翻出張大川的号碼撥打出去。
在華氏父女滿含期待的目光中,接電話的,依舊是王鐵彪。
周清雨問道:
“王哥,情況很嚴重,真的不能立刻通知到大川哥嗎?
”
電話中,王鐵彪滿臉為難之色,他看了看樓上,無奈道:
“小周嫂子,我是真沒辦法,老大閉關的時候說了,讓我們看好場子,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到他。
”
周清雨抿了抿唇角,默然片刻,挂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華玉傾又打了電話過來。
她在電話中問道:
“王先生,張總到底在做什麼?
閉關不能直接出關嗎?
不能出關的話,有沒有可以不打擾到他,又能讓他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方法?
”
王鐵彪愣了下。
他撓頭思索了半響,又叫來老丁他們幫忙參考,結果得到的是幾個白眼。
“沒見過煉丹還能半途而廢的!
”
這是顧鄲的原話。
王鐵彪隻能硬着頭皮對華玉傾說:
“華小姐,真不行,老大交代的事,他們沒有專門囑咐的話,就是天塌了,我們也不敢去打擾他啊。
”
王鐵彪也很頭大。
煉丹的事情,張大川專門交代過,隻允許他們自己知道,不能洩露半個字。
雖然打電話過來的人也是老大的手下,但他們依舊隻能守口如瓶。
就這樣,二十分鐘、半個鐘頭、四十分鐘,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幾乎隔一段時間,華玉傾就會打一個電話過來,詢問能不能聯系張大川。
可惜答案都是否定。
如果到下午公司下班的時間還聯系不上張大川的話,那随着員工們下班,消息就很難再完全封鎖住了。
畢竟,總不能不讓員工們下班啊。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華玉傾心生再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