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神阿克頓乃是先天實丹境巅峰,尚書蘭、阿爾茜和赤獰三人,雖然人數占優,硬實力卻差距很大。
尚書蘭隻能憑借着永恒星之螺與對方周旋,甚至都不敢正面硬抗對方的攻擊,否則連永恒星之螺這件剛剛被修複的王級兵器,都有可能被再次打碎。
阿爾茜也差不多,靠着吸血鬼一族的天賦,身化血河,引動死亡法則的力量,勉強從旁騷擾。
真正能與阿克頓正面拼殺的,也就隻有赤獰一人。
而赤獰重傷初愈,境界修為雖在,真正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隻有最多六七成。
這就是為什麼他所施展的秘術法訣在跟阿克頓硬撼時,都是一觸即潰,難以形成對峙局面。
三人合力圍攻阿克頓,說是圍攻,實則隻是勉強纏住此人,盡可能的阻止對方去支援另外幾處戰場。
這種劣勢巨大的情況,真的很像是上個世紀發生在華國的那場抵抗侵略的戰争。
正面戰場節節敗退,但勉強能拖住敵人主要精力,敵後戰場來回騷擾,短時間内做不到讓敵人傷筋動骨,但也使得敵人必須防備,不能無視騷擾。
但不同的點在于,當時那場戰争,隻是一場蛇吞象注定失敗的戰争。
而此刻,勝利的天平,卻很難向阿爾茜他們這邊傾斜。
蓋因阿克頓隻需要猛烈攻伐,擺出一定要支援其他幾處戰場的姿态,尚書蘭和阿爾茜他們就不得不主動沖上來拼命。
整個斯塔滕島就這麼大,他們必須拖住此人。
一旦讓他插手其他戰場,不論是安德魯那邊,還是肖恩、格蘭瑟姆那邊,都會産生連鎖反應。
噗!
橫貫半片天宇的血河被攔腰截斷,河水收束,顯化出阿爾茜的身軀,她的腹部出現了一道猙獰傷口,精靈一般白淨無瑕的臉蛋上,愈發的慘白起來。
“膽敢阻我,你們全都得死!
”阿克頓面露陰冷殺意,擡腳往前踏出一步。
咚!
仿佛重錘敲在了響鼓上,虛空中滌蕩出一圈透明的波紋。
接着他又往前一步、再一步。
接連七步踏出,踩出了一種奇異的天地道韻。
當他最後一步落下時,身前半片虛空都裂開了,腳下綻放的透明“漣漪”,在此刻成為了最可怕的殺伐利器,方圓數裡之地,所過之處,一切都化作齑粉。
喀嚓!
首當其沖的赤獰當場悶哼一聲,橫飛出了上百丈,手中用以抵擋這股沖擊力的戰矛直接裂開了幾道蛛紋,連帶着神識都遭到了些許沖擊。
其身上衣襟更是當場粉碎,體表有精血迸濺。
尚書蘭和阿爾茜更是凄慘。
永恒星之螺在這股“漣漪”的轟擊下,迸發出了璀璨的七彩神輝,尚書蘭拼命催動這件玄器,幾乎耗空了體内真元,才勉強抵擋下來。
阿爾茜更是被迫原地炸掉了靈器“魂戒”,借此才撿回了一條命。
可靈器自爆,同樣也對阿爾茜造成了巨大傷害,渾身鮮血淋淋,有靈器的殘片釘在了她的胳膊上,血流如注。
“是天神步!
”
望着阿克頓幾步踏出,便一口氣重創了三人,周圍那些觀戰的異能者中,有人發出驚呼,認出了阿克頓所施展的手段。
“這可是第二天神壓箱底的手段,每一步都能引動天地和鳴,用法則之力形成沖擊波,殺人于無形。
”
“沒錯,早年間有人挑釁這位第二天神,他三步踏出,就活活震死了那個倒黴蛋。
”
“那這麼說,眼前這三人能硬撐七步,已經足以自傲了?
”
“自傲有什麼用?
天神步一出,雖然消耗巨大,但華國那三人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還能堅持幾分鐘?
”
“……”
衆人議論紛紛,有人驚歎于天神步的強大,有人則是暗暗搖頭,覺得今日的戰況多半不會有懸念了。
拖不住第二天神,整個局勢将會一邊倒。
張大川等人除了敗退,很難有其他結果。
與此同時,同樣瞧見這一幕的尼克·肖恩也笑了起來。
他望向阻攔自己的宮裝美婦,戲谑道:
“看見了麼,就算你攔住我了,也無濟于事。
”
“看你是生面孔,又隻出工不拼命,多半是拿錢辦事。
不如這樣,我們商量一下,張大川給你多少好處,我們閃電風暴雙倍給你,不需要你原地倒戈,隻要你讓開道路就行,如何?
”
那氣質雍容的女子聞言,淡淡道:
“他給我的,你永遠也給不起。
”
張大川給她的,可是整個蛟龍族的未來,閃電風暴拿什麼比?
何況,她也并非是隻出工不拼命,而是因為來的隻是一道靈身,真身留在了秘境之内,要配合邬乾鎮守仙宮大陣,所以才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靈身,隻是一具用真元、精血和自身神識道則所凝聚而的軀體,若是猛烈出手,消耗過大,靈身很快就會消散。
所以她必須盡可能的減少消耗,維持存在。
若是她能以真身降臨,别說一個肖恩了,那個所謂的第二天神,在她這個蛟龍族族長的面前也不夠看。
是的,這個宮裝美婦不是别人,正是仙宮秘境内蛟龍一族的族長、璃珑的母親——碧月。
如果時間稍早一些,在張大川誅殺光明聖庭教皇之前,發生眼前這場大戰,或許張大川就會直接請她真身出動了。
畢竟那時候仙宮大陣還沒有遭受第二輪進攻,有邬乾鎮守問題不大。
但随着教皇引來天靈界強者的神識降臨,謀劃着裡應外合攻打仙宮大陣之後,張大川為了大局計,就沒辦法再随意調動邬乾和碧月兩人幫自己辦私事了。
營救失敗,大不了逃走,日後再做計較。
可若是仙宮大陣失守,那整個地球,都将淪為殖民星球。
孰輕孰重,張大川自然分得清。
見碧月不為所動,肖恩臉上笑容收斂了幾分,冷哼道:
“冥頑不靈,那你就等着受死吧!
”
“待那姓張的小輩戰敗,你想跑都難。
”
他瞥了眼被安德魯壓着打的張大川,面容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