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地闆上那斑駁的痕迹,梁悅盈最先回過神來,俏臉微白道:
“好可怕的毒!
”
梁月靈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鄭爺爺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和這麼恐怖的蛇毒抗衡。
”
很難想象,鄭南山這些年是怎麼堅持過來的,明明平日裡他表現的和正常人一樣。
短暫的休息之後,張大川恢複了點力氣,起身小心翼翼的将那黑色的生靈花重新裝進玉盒裡,再次封存起來。
生靈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那些赤腹蛇毒卻仍然沒有失去活性,反而以一種微妙的存在被裹在了生靈花的軀幹裡。
它仍具有危險性。
眼見蛇毒終于被清除了,梁敬天立刻迫不及待問道:
“張神醫,南山兄現在是不是安全了?
我們能看看他嗎?
”
張大川點點頭:
“當然,蛇毒已經排完了,接下來就等鄭前輩……”
他話沒說完,梁月靈已經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卻是臉色大變,驚呼道:
“鄭爺爺,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
張大川頓時一驚,連忙扭頭看向鄭南山,臉色頓時也是一沉。
黑色的血水沿着鄭南山的斷指蜿蜒下流,同時不斷的侵蝕着浴缸,發出嘶嘶的聲音。
而鄭南山則萎靡不振的躺在浴缸裡,緊閉着眼睛,虛弱的喘息着。
他的呼吸微弱,皮膚變的皺巴巴的,臉上一片灰白衰敗之色。
梁敬天等人也發現了鄭南山的異常,急忙問張大川:
“張神醫,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說蛇毒已經解了嗎?
為什麼南山兄狀态一點沒變好?
”
張大川伸手握住鄭南山脈門,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蛇毒确實已經清除了,但是鄭前輩的身體……”
這時,鄭南山睜開了眼睛,微微苦笑着道:
“赤腹蛇毒在我體内潛伏時間太久了,我的經脈早已經被蛇毒破壞,就算現在蛇毒被逼出來也是無力回天。
”
“這不怪張小友。
”
說罷,他看向張大川,語氣之中充滿歉意:
“張小友,真對不住啊,浪費了你一株這麼珍貴的生靈花,我恐怕無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
“不過,此生能在最後的時光裡,認識你這樣有趣天才的年輕後輩,我也死而無憾了。
”
“吾道不孤啊。
”
感受到鄭南山話語中訣别的意味,梁月靈和梁悅盈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便是見慣了風雨的梁敬天,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别過頭去。
他與鄭南山相識多年,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如今眼看好友即将離世,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這時,卻見張大川忽然從地上站起來,抽出五根銀針,直接紮進了鄭南山的頭頂天靈蓋處。
鄭南山頓時如遭雷擊,瞬間睜開了眼睛,臉上閃現出痛苦神色。
梁月靈見狀立刻尖叫起來,本能的去推搡張大川:
“張大川你幹什麼!
鄭爺爺都這樣了,你竟然還傷他!
”
張大川一把握住梁月靈的手腕,扭頭瞪着她道:
“閉嘴,我這是在救他!
”
說着,他強硬的用五指抓住鄭南山的頭,五指抵住五根銀針,臉上閃過猙獰之色。
在衆人肉眼看不見的情況下,張大川體内的靈液,源源不斷的從混沌玉盤裡析出,然後沿着他的手臂一直流竄到五指上,并順着那五根銀針,一股腦的灌入了鄭南山體内。
張大川瘋狂的催動靈液,嘴裡喃喃道:
“不要放棄希望,我不會讓你死的。
”
“我不讓你死,你就不會死!
”
大量的靈液不要錢一樣的湧入鄭南山大腦,然後從頭部一直往下沖擊,借助血液的循環,迅速傳遍了鄭南山的整個身體。
富含強大生命力的靈液,瘋狂的修複着鄭南山體内的傷勢,那些被赤腹蛇毒污染的血液這一次得到了徹底的進化,生命的能量充塞血管,并随之擴散到他身體的每一塊血肉之中。
鄭南山陡然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張大川。
此時此刻,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衰敗的身軀正被一股強大的生命活力所激活,就好像幹涸的稻田得到了活水的滋潤一樣,瞬間就有了活力。
和梁月靈這些普通人不同,鄭南山能看到張大川手指上萦繞的那些靈液,更能直觀感受到靈液在體内的存在。
這讓他越發震驚。
這究竟是什麼靈丹妙藥,竟然有如此神效?
察覺到鄭南山在走神,張大川冷喝道:
“集中注意力配合我,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
鄭南山聞言,眼睛終于亮了起來,恢複了對生的希望。
他重重的一點頭,當即在浴缸裡盤膝坐起,然後開始運轉功法,配合張大川将體内的靈液引導向全身各處,特别是那些受損的經脈上。
生命力枯竭的身體,得到了靈液的灌注,重新散發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鄭南山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起來,灰白的臉色重新被紅潤取代,幹癟的皮膚也變的緊緻有活力。
而在皮膚下方,他被蛇毒侵蝕的千瘡百孔的經脈,也在經受着一種翻天覆地的大重塑。
因為經脈損毀嚴重的緣故,其重塑過程就和推倒重來差不多,這伴随着難以想象的痛苦,但鄭南山此刻卻全然不顧,以驚人的毅力抵抗着那種痛苦,專注而貪婪的操縱身體,吸收着那些靈液。
修煉者的敏銳讓鄭南山意識到,此時此刻絕對是他恢複完全實力的最佳機會。
隻要吸收完這些神秘液體,他将能回到幾十年前的全盛時期!
梁月靈等人,這時候也已經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古怪狀态,梁悅盈不顧妹妹的反對,拉着她退到一旁,和梁敬天一起緊張的看着張大川二人。
這樣的時間,一直持續了足足五分鐘。
當張大川混沌玉盤裡的靈液,全部被他抽調幹淨之後,他終于停止了對鄭南山身體的灌注。
收回手,張大川隻感覺身體一陣虛弱,連退兩步之後才穩住身形。
他身上吸一口氣,看着閉目調息的鄭南山,對身後的梁悅盈等人道:
“好了,沒事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着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