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劉惜卿霍然轉身,瞬間盯住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滿臉激動。
她真的沒想到,張大川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一秒鐘之前,聽着華宇盛極力貶低張大川,話裡話外似乎都不把張大川給放在眼裡時,她還處于深深的絕望之中。
可這一轉眼,張大川的聲音就好似天籁一樣,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耳畔。
那平靜而溫潤的語調,在這一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魅力,一下子就撫平了劉惜卿心中所有的害怕和恐懼。
人群中,随着張大川的話語傳出,一道恐怖的氣息也驟然席卷出來。
強悍的宗師級威壓令在場所有人的腿都不受控制地咯噔一下,幾乎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壓力。
一群人全都瞪大眼睛,望着緩步從人群中走出的張大川,滿是駭然。
這就是武道宗師的強大氣息嗎?
單單是将那一身的武道氣息釋放出來,就已經驚得他們體若寒蟬。
人們望着張大川,眼中一半是難以置信,一半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太年輕了,也太低調了。
就那身打扮,如果不展現出真實實力,誰能看得出來他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宗師?
許多人張大川的名聲都是如雷貫耳,可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真人,那種興奮勁喜形于表,目光中的激動根本遮掩不住。
唯一可惜的,就是張大川戴着面具,他們除了能看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之外,無法一睹真容。
此時此刻,要論張大川的出現令誰最為驚訝,當屬鐘楚靈了。
原本張大川的聲音響起時,她就覺得有些熟悉,但并未多想。
正好奇想看看傳說中的東江天才宗師到底是什麼模樣時,一見到張大川的扮相,鐘楚靈的眼睛當場就瞪圓了,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是……怎麼會是他?
”
鐘楚靈險些驚呼出聲。
她做夢也想不到,先前跟她進行交易的人,居然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一戰誅殺老牌宗師韓魏陽的天才宗師張大川。
明明之前接觸的時候,對方所顯露出來的氣息才煉骨境初期,虧得她當時還以為張大川實力不如她呢。
鐘楚靈的臉色很不自然,但很快,她又微微緊張,心道:
“他是宗師中期,那就算我在雲天宗修煉三年,三年後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萬一他要是食言的話……”
想到自己父母的遺物可能要就此易主,鐘楚靈就滿是焦躁,但緊接着,她又用力搖頭,推翻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不可能不可能!
”
“堂堂武道宗師,既然答應了,怎麼可能會随便失信于人呢?
”
“他應該不屑于做這種事。
”
“可是,他為何對我那顆珠子如此感興趣?
甚至願意加價購買?
”
鐘楚靈很是疑惑,又開始懷疑起張大川購買寶珠的動機。
這時,張大川已經走到了華宇盛的面前,他瞥了眼扣押着劉惜卿的那名雲天宗弟子,眸光如電,一縷氣機瞬間侵入對方心神。
蹭、蹭、蹭!
那弟子臉色一白,當場踉跄着倒退了數步,險些直接崩潰。
脫困的劉惜卿如逢大赦,立刻快步走到了張大川身邊:
“你……”
她眼眶微紅,張着嘴有心想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
張大川理解劉惜卿的心情,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微笑颔首:
“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
劉惜卿抿着唇瓣,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
她本能地挽住張大川的胳膊,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真正安定下來。
将劉惜卿解救出來後,張大川轉頭看向了華宇盛,目光冷冽,布滿寒霜。
華宇盛此刻是慌的。
他真的沒想到張大川竟然就在現場!
感受着那種令他肌體生寒的攝人氣息,他根本提不起半分抵抗的欲望,與此前大言不慚的樣子俨然是兩個畫面。
不過,這種慌亂并沒有持續多久。
華宇盛好歹也是出身隐世宗門,見過真高手的,所以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張大川是宗師又怎樣?
據他所知,張大川不過是淬髒境中期而已,而且是散修,隻有一個人。
反觀他所出身的雲天宗,各個境界的宗師加起來有足有雙手之數。
優勢在誰,一目了然。
何況,華宇盛可是雲天宗大長老的獨子!
有這個身份在,哪怕是雲天宗内部那些武道宗師,見到他了都得客客氣氣的。
張大川一個來自世俗界的宗師,有什麼底氣敢真的得罪他?
更不用說華宇盛在這裡代表的還是雲天宗。
别說張大川隻是個宗師中期的武者了,就算是大宗師,想要對他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念及至此,華宇盛心中大定。
他覺得自己又能行了,當即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表示道:
“張宗師,久仰大名!
”
“我理解你想為朋友出氣的想法,但今天是你的朋友偷竊我雲天宗寶物在先,人贓俱獲,閣下總不至于罔顧事實,以勢欺人吧?
”
話音未落,劉惜卿就忍不住了,大聲反駁道:
“胡說!
”
“這明明是我托朋友從世俗界一個武者的手中買來的,花了我上千萬的資金,怎麼可能是我偷的?
”
“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連武者都不是,哪兒來的本事去你們雲天宗偷盜?
”
華宇盛淡淡道:
“好,退一萬步說,不是你偷的。
”
“但這件東西自半年前從我們宗門内失竊,再次出現,就是在你的手上,你要我們如何相信,你跟盜竊這件寶物的人毫無關系?
”
華宇盛打定了主意,要先把劉惜卿與盜竊寶物這件事的關系給扣死。
隻要咬住了這個理由,那麼他代表雲天宗不管怎麼做,都占着一個理字,哪怕做錯了,也是“情有可原”。
可他這番如意算盤,豈能瞞得過劉惜卿?
劉惜卿隻是不了解隐世宗門,不代表她對人心之險惡不了解。
聽到華宇盛的話,她當場就氣得胸口起伏,正想繼續跟華宇盛争辯時,卻被張大川拍了拍胳膊,示意她不用着急:
“我來吧,你沒必要跟他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