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兩人要賭石,圍觀的人們頓時興奮起來,紛紛吹起了口哨。
“齊大師要賭石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
“哈哈,想不到賞石大會還沒開始就有這麼刺激的節目,今天真是不虛此行。
”
“那個白癡,居然敢和齊大師賭石,怕是腦子秀逗了。
”
白玉軒的負責人見狀也十分高興:能在賞石大會開始前有這麼一個節目,可是再好不過了。
他立刻就讓人清場,為兩人騰出一片地方。
齊龍泰享受着周圍人崇拜的目光,一臉傲然的對張大川道:
“看你穿着打扮,家裡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我們每人購買一塊十萬塊以下的原石,然後看看誰開出來的石頭更值錢誰就赢,簡單明了,怎麼樣?
”
張大川無所謂的一攤手:
“随便,我保證奉陪到底。
”
齊龍泰冷笑,轉身開始挑選石頭。
他似乎有什麼獨特的看石頭秘訣,總是先用手摸一下相中的石頭,然後會嘗試着敲一敲,聽聽聲音,如果符合标準的話,還會摳下一小塊石頭放進嘴裡含一含,似乎在感受什麼。
最終,齊龍泰選了一塊直徑二十多公分,看起來像是個佛手一樣的褐色原石。
周圍的人們看着齊龍泰專業的樣子,忍不住議論紛紛:
“齊大師這次看起來很有把握啊,那原石從外形看就不一般。
”
“廢話,齊大師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選石頭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呢,也就是十次裡才有一次是空貨,一般人能有百分之十就不錯了!
”
齊龍泰選好了石頭,然後倨傲的朝張大川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選了。
張大川也不含糊,直接走到那些石頭之中,直奔自己剛才上樓時候看到的那塊外表像是花崗岩的石頭。
這塊石頭直徑三十三公分,重量足有七十公斤,是十萬價格内石頭裡最大最重的一塊。
衆人見他選了這麼一塊石頭,頓時一陣無語。
“靠,還真是個菜鳥。
”
“媽的,那石頭一看就是塊花崗岩,這種石頭從成形環境到成型條件,都和翡翠的形成半杆子打不着,他會不會賭石啊?
”
齊龍泰忍不住嘲笑道:
“蠢貨,賭石不是比大小比重量的,你不會以為自己選最大最重的,就一定能開到貨吧,小心裡面什麼也沒有。
”
張大川斜睨了齊龍泰一眼,嘴角微勾:
“你不懂就别亂說話,小心待會兒被我狠狠的打臉。
”
齊龍泰怒極反笑,這人竟然說自己不懂賭石,簡直狂妄至極。
他一揮手示意白玉軒負責人驗石,并惡狠狠的對張大川道:
“好,那我就等你打我的臉!
”
白玉軒的負責人叫來了切割師,當着衆人的面,一點一點的将齊龍泰選的佛手石切開。
伴随着“吱吱吱”的聲音,石頭被從中一分為二。
當煙塵散去,冷水沖刷之後,隻見那褐色的佛手石中間,露出了一點晶瑩的翠色。
人群中有識貨的人,立刻驚呼起來:
“冰種!
是冰種!
”
“卧槽,齊大師果然厲害,居然開出冰種了。
”
白玉軒的鑒定師很快上前,一番鑒定之後當衆宣布:
“冰種,直徑五點五公分,估價五十萬。
”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就是一片贊歎聲。
“齊大師厲害,原價八萬不到的佛手原石,眨眼就變五十萬,翻了将近七倍啊。
”
“雖然顔色不太純粹,也有點小,但已經很了不起了,換做是我根本沒那個眼力。
”
翡翠之中,玻璃種最好,冰種其次,再次就是糯種和豆種了。
這其中,玻璃種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賭石一輩子都不一定見得到,而冰種相對來說比較容易一些,但也是極其稀有的。
齊龍泰一出手就開出一塊冰種,确實已經足夠震撼了。
齊龍泰也為自己的運氣而得意,他雖然肯定這塊石頭有貨,但其實并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現如今一下子開出冰種,基本上已經鎖定勝局了。
想到此,他越發得意的看向張大川,笑道:
“小子,我開了冰種,你覺得你還能赢嗎?
”
“别愣着了,切開吧。
”
白玉軒的人上前,想要幫張大川切石頭,張大川搖頭拒絕道:
“這石頭很貴重,我要親自切。
”
那工作人員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隻是眼底閃過的鄙夷,卻是誰都能看得出的。
明明就是一塊花崗岩而已,卻裝的很鄭重其事的樣子,簡直可笑。
齊龍泰抱着胳膊笑嘻嘻的,看着張大川搬着石頭放上切割台,調侃道:
“至于這麼鄭重嗎?
你該不會以為,人家工作人員還會把你的石頭掉包不成?
”
“放心,我沒那麼下作,白玉軒也丢不起這個人。
”
白玉軒的負責人也在旁笑道:
“齊大師說的沒錯,我們白玉軒經手過多少原石,從沒有掉包這一說。
”
張大川可不理兩人,将石頭放在切割機上後,就開始小心的切割起來。
随着切割機狂躁的聲音,那塊花崗岩的石皮開始大片大片的剝落下來。
塵土飛揚中,衆人看着那石頭一點點的變小,卻始終不見什麼特異的顔色出現,忍不住紛紛搖起了頭。
“我就說吧,花崗岩怎麼可能會出翡翠,他想太多了。
”
“可笑至極,這人連基本的賭石知識都沒有,怎麼敢叫闆齊大師的。
”
“早認輸不就得了,何至于在這麼多人面前丢人現眼。
”
齊龍泰更加得意了,勝券在握的他走到江婉彤身旁,遙遙對張大川道:
“兄弟,算了吧,你女伴我就帶走了,道歉我也不要了,行不行?
”
“給你留點面子。
”
不過,就在齊龍泰話音剛落的瞬間,圍觀的人群裡忽然有人驚呼一聲:
“快看,出貨了!
”
“有貨!
”
齊龍泰一愣,連忙凝眉看去。
隻見在那塊花崗岩被削去三分之一的地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綠色。
看着那色澤,齊龍泰有些不确定的道:
“糯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