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張的野小子,該不會真能把那個爛命丫頭給治好吧?
”
呂望葵眼角眯着,死死地盯着大屏幕,目光滿是陰郁。
他暗暗揣測了一番,但很快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
”
“連孟展輝這種級别的專家都束手無策的病情,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絕不可能有能力治好!
”
此時,2号醫療室的病房中,張大川并不知曉外界如何震驚于他的表現。
他心無旁骛,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治好身前這個小姑娘的上面。
女孩兒的心髒自循環供血血管堵塞極其嚴重,所以他并沒有上來就按照傳統針灸那樣針對穴位施針,而是先将銀針紮在了動脈血管旁,緊挨着動脈血管。
同時,為了防止供血不足造成心髒休克,張大川用靈液維持住了心髒活力,确保女孩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之後,他才利用修為催動銀針,以超高頻率的震針來直接震碎堵塞血管的血栓與其餘淤塞物質。
這一步是最關鍵的。
因為先天患病的原因,女孩兒體内這三條供血動脈血管都非常脆弱,哪怕是張大川也不得不小心施為。
震動的幅度絕對不能太大,否則很容易形成較大的沖擊震顫力,毀傷血管壁。
如果太小了,又達不到震碎堵塞物質的效果。
好在,随着時間的推移,張大川由最弱程度的震針緩慢增加,逐漸把握住了女孩兒身體能承受住的震針頻率和幅度。
一切順利!
通過透視能力,他已經看見女孩兒血管中的堵塞部分開始了松動、瓦解。
“有希望了!
”
張大川眼神一亮,微微松了口氣。
旋即,他提起心神,繼續以靈液維持女孩兒的生命,輔以震針不斷粉碎血管中的血栓等堵塞物質。
十分鐘、二十分鐘……
整整半小時,張大川都持續着同樣的操作,要一鼓作氣将堵塞全部、徹底地清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外面觀摩醫治過程的會議室裡,衆人已經逐漸停下了讨論,全都默默關注着屏幕中所直播的畫面。
望着張大川額頭上悄然浮現出的細密汗珠,大家都明白,此刻應該是治療過程中最關鍵的階段。
而直到現在,女孩兒的生命體征一直都維持在最初開始治療時的狀态,沒有絲毫削弱或者增加的反應,這無疑是給了所有人信心。
“恐怕,他真的能治好這個女孩兒。
”
衆人不約而同地想着,都下意識降低呼吸,不敢大喘氣。
似乎擔心呼吸動靜太大,從而通過屏幕影響到醫療室裡面的張大川。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畫面中的張大川就站起身來,長松了一口氣後,開始拔出女孩兒身上的銀針。
而随着銀針的陸續拔出,監控女孩兒身體狀态的儀器陡然發出了警報聲。
衆人齊齊一驚,隻見畫面中女孩兒的心率直線攀升,短短幾秒鐘就達到了一百七十幾!
嘩!
會議室裡驚呼陣陣,不少人臉色大變,甚至下意識站了起來。
“糟了,出事了!
”
“明明剛才還很好,怎麼眼看着都已經開始拔掉銀針了,心率卻突然漲了這麼多?
”
“不行,心率太快了,這都快一百八了,要出大問題!
”
但凡是了解一點基礎醫學的人都清楚,患者在不運動的情況下,心率過快絕對是要出事的征兆,尤其是身體狀态糟糕的患者。
他們本就虛弱,心率加快體溫就會上升,能量消耗也會迅速增加。
如此一來,他們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消耗,自然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而眼前躺在病床的小女孩兒,身體狀态之糟糕,幾乎是最差那一檔的。
如此暴漲的心率,繼續持續下去的話,帶來的後果,很可能會是悲劇!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會議室裡很多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唯有呂望葵和他門下那些弟子、下屬,盡皆松了口氣,面露笑容。
呂望葵抓住這個機會,直接向丁君怡發難:
“丁副院長,你看到了吧,我們所有人都提議要中止治療,但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
“現在好了,病人心率失常,眼看着就要出大問題了,這個責任,你怎麼擔?
”
丁君怡臉色緊繃,微微發白。
她也知道眼下的情況看起來是岌岌可危,甚至很可能真的如呂望葵所言,要出大問題了。
但是,她就不想向呂望葵低頭!
她緊咬牙關,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表示道:
“呂教授太着急了吧?
”
“在醫治過程中病人出現特殊反應,這是醫療行業裡很常見的情況。
現在治療沒有結束,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相信醫生!
”
言下之意,她依舊堅信張大川能穩住局面。
呂望葵沒想到都這樣了,這丁家的女娃竟然還這麼嘴硬。
他幹脆轉頭看向曹冠林那邊,大聲道:
“曹老,您來評評理,現在患者的異常反應我們大家都是看見了的,我們是應該相信造成患者這一切異常反應的張教授,還是應該按照應急處理預案,緊急叫停治療?
”
不等曹冠林回答,呂望葵身旁的駱俊昆就站起來附和:
“我支持老師的意見,我們應該趕緊叫停張教授的救治行動。
”
他瞥了眼丁君怡,冷笑着嘲諷道:
“醫學,是非常嚴肅的科學技術,一切都要用事實說話。
如果靠所謂的相信、信任,就能治病的話,那大家還何必費那麼大力氣學習、研究?
”
“丁副院長,這次的事件,你要負主要責任。
”
另一邊的楊海霖也站起來表示道:
“我也支持老師的意見,另外,曹老,我覺得像丁副院長這種把患者生命當兒戲的人,已經不适合擔任我們醫院的副院長職務了。
”
“患者如果出事,她就是草菅人命的幫兇,應該革職認罪!
”
師徒三人夾槍帶棒,言辭尖銳無比,當場就發起了對丁君怡和張大川的聲讨。
可他們忘了,此刻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追究責任。
看着這師徒三人迫不及待想要踩下丁君怡和張大川,完全忘記了醫者初衷,曹冠林滿臉失望。
他搖了搖頭,根本沒理會呂望葵他們的提議,而是看向助理,吩咐道:
“去,通知醫護小組做好緊急搶救的準備,另外,把今天到場的心髒内科方面的專家名單拿一份過來,現場成立一個緊急救治小組。
”
“是!
”助理立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