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十盒面膜,還有水乳、洗面奶、保濕霜等等,整整十套傾城系列護膚套裝都擺放在客廳茶幾上,都是今晚上馬上要給那些實驗者使用的。
“這真是天助我也!
”韋易清心中暗喜。
他走進房間,随手拉過椅子緊挨着茶幾坐下,很熟稔地跟小李聊起了天,期間時不時以餘光瞥一眼手表。
在時間即将到達九點五十的時候,韋易清伸手摸了摸身上,假裝想起了一件事,想打個電話,但突然發現手機落在車上了。
小李見狀,立刻很懂事地把自己手機遞給了韋易清:
“用我的吧,韋總。
”
韋易清笑了下,點頭接過:
“好,多謝。
”
等他剛撥出号碼,把電話放在耳邊,手機屏幕黑下去的時候,房間裡的電燈也突然滅掉了。
四周瞬間變得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
“哎,怎麼停電了?
”黑暗中傳來小李驚訝的聲音。
“可能是電網波動,别着急,應該問題不大。
”
韋易清随口敷衍着小李,一邊繼續“打電話”。
實則,他已經借着黑暗的掩護,起身用身體背對小李那邊,從購物袋中取出那十盒面膜,憑借着滅燈前記下的位置,飛快地将其與茶幾上原本的面膜進行了掉包。
做完這些,他才從耳邊放下手機,準備用手機屏幕的光給房間照明。
可就在這時,燈重新亮了。
韋易清心中一跳,正疑惑這燈怎麼亮這麼快時,猛然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多了個人!
“韋副總,掉包面膜的動作很快嘛。
”
熟悉的聲音響起,那人正目光戲谑地望着他。
韋易清瞬間變色,驚駭地張大嘴巴:
“張……張總,你怎麼……”
沒錯,燈亮後房間裡多出來的那個人,正是張大川。
他笑吟吟地接過韋易清的話茬兒,說道: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在這裡吧?
”
“答案很簡單的,你不妨猜猜看?
”
迎着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韋易清汗毛倒立。
他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己已經暴露?
幾乎是本能的,他慌不擇路地轉身就想往窗戶那邊逃。
隻是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手腕就被張大川一把捏住了,緊跟着,後脖頸一疼,當即失去了知覺。
張大川拎着他的後衣領,直接把他丢給了門外的王鐵彪。
淡淡道:
“帶回去。
”
王鐵彪接住昏迷的韋易清,像拎小雞仔一樣,一隻手就把他給拎走了。
房間内,被吓到的不隻是韋易清,還有那個員工小李。
張大川對他囑咐道:
“不要大驚小怪的,韋副總可能是外面安插到公司的商業間諜,今晚的事在塵埃落定之前,記得管好嘴巴。
”
“另外,這些面膜我要帶走,你打電話給總部那邊,讓人重新送一批新的過來。
”
小李連連點頭。
等張大川帶着面膜離開後,他才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後知後覺地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乖乖,張總真帥啊!
燈一黑一亮就突然出現了,特麼的跟碟中諜一樣,原地抓現行,太刺激了吧?
”
……
兩個鐘頭後。
當韋易清再次醒來時,迎面吹來的海風瞬間讓他打了個冷顫。
他下意識想要抱住身體保暖,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根本動不了。
他心中瞬間變得慌亂,擡頭朝四周望去,隻見不遠處昏黃的燈光下站着幾個壯漢,耳邊是一浪又一浪的海濤聲。
而在他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同樣被綁住的人。
正是那四個暗子中沒有中毒的兩人。
此前在公寓樓裡,就是他們在二樓窗戶處跟韋易清照面,負責在今晚的行動中拉掉電閘,協助韋易清行動。
跟韋易清比起來,那兩人要凄慘得多。
身上滿是灰塵,鼻青臉腫的,明顯是被毆打過。
望着眼下的處境,韋易清一顆心落到了谷底:
“完了,今晚的計劃,肯定是早就被識破了。
”
他們是一腳踩進了别人提前布好的伏擊圈裡啊!
韋易清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艘老舊的漁船上,而且漁船明顯已經出海了,他心中愈發慌亂起來。
這怕不是連小命都要交代在海上了吧?
想到這裡,韋易清不敢耽擱,立刻掙紮起來,朝着不遠處燈光下那幾個壯漢喊道:
“幾位好漢,張總在嗎?
”
“我要跟張總說話。
”
韋易清這一喊,旁邊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也連忙跟着求饒:
“張總,饒了我們吧!
”
“我們是無辜的啊,都是受了韓家那個韓二少爺的蠱惑才不得不做出這種事情的,求求了,饒我們一命吧!
”
燈光下的人不為所動。
腳步聲卻從後方傳了過來,韋易清他們艱難地扭頭望去,隻見張大川披着一件大衣從黑暗中緩緩出去。
他挖了挖耳朵,淡淡道:
“太吵了,鐵彪,我難得出海吹吹風,能讓船上安靜一點嗎?
”
王鐵彪從燈光下走出,嘿嘿笑道:
“沒問題!
”
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本該是憨厚的笑容,此刻落在韋易清他們眼中,卻顯得格外森然。
隻見王鐵彪走到三人面前,一手一個,直接把韋易清身邊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給拎了起來,朝護欄旁走去。
那二人滿臉煞白:
“你要做什麼?
”
“救命,不要,不要……啊!
!
”
随着噗通兩聲落水的動靜傳來,慘叫聲和驚吓聲也戛然而止。
在韋易清滿目驚駭的注視下,王鐵彪就那樣将兩個五花大綁的人扔進了海裡,漆黑的夜晚中,落水的人連浪花也看不見就消失了。
韋易清當場被吓懵。
直到一陣海風吹來,冰涼拂面,才讓他回過神。
他脖子僵硬地扭轉回頭,臉上半點兒血色也無,身體不受控制的打着顫,難以置信地問道:
“張總,你……你就這樣殺了他們?
”
張大川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口吻淡漠:
“不然呢?
難道我要接受他們的道歉?
我這個人,生平最恨吃裡扒外的人。
”
光線昏暗,韋易清其實看不清張大川臉上的表情,但直覺告訴他,此刻這位張總的目光肯定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就算有,也隻是令人發指的冷漠。
韋易清沉默了。
他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太過低估了做暗子的風險。
片刻後,像是接受了結局一樣,韋易清忽然自嘲一笑:
“這麼看來,我也活不下去了,來吧,成王敗寇,我認了。
”
張大川卻盯着他看了看,道:
“倒也不至于這麼快,跟那兩個廢物比起來,你或許還有機會活下去,前提是要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