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君怡看來,其實不隻是滬城的醫學界,整個華國的醫學界都需要來一場矯正。
醫生不應該一切都隻向錢看,而是應該讓更多的人都能看病、敢去看病,讓病人不再因為高昂的醫藥費而傾家蕩産。
聽着丁君怡這番言論,張大川心裡很是動容。
以丁家在滬城的地位,憑丁君怡這丁家二小姐的身份,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是輕輕松松可以富貴一生的。
可出身高門卻依舊心系基層民衆,甚至還立志要去改變這些不好的現象,這就非常難能可貴了。
張大川不由得對這位美女院長心生敬佩!
隻是……
如今去跟在滬城醫學界已經根深蒂固的呂神醫一系做鬥争,難比取經啊!
張大川正思索時,又聽丁君怡說道:
“之前調去東江隻是職位上的暫時調整,本來我想着的是走農村包圍城市,先從滬城周邊慢慢入手,一步步從底層扭轉那種不良的風氣。
”
“但我沒想到在東江會遇到你。
”
丁君怡直勾勾地望着張大川,眸子亮晶晶的。
她紅唇輕啟:
“張教授,如果我說,是你讓我真正看到了鬥倒呂望葵那一系的希望,你信嗎?
”
張大川聞言,不禁微顯錯愕。
他張了張嘴,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丁君怡也沒打算真的讓他回答,很快就挪開目光,一邊伸手拿過酒瓶給兩人面前的酒杯倒滿,一邊繼續說道:
“原本我沒想這麼快就調回滬城的,但我想着你在這邊,如果有可能的話,或許可以幫到我。
”
丁君怡比誰都清楚,想要在滬城醫學界鬥倒呂神醫那一系,絕非她一人之力就能做到的。
所以,她選擇了提前調回滬城,把主意打到了張大川的身上。
隻見她端起酒杯,朝張大川敬道:
“張教授,我所言所語,無一字為虛,所以我很想請你幫我。
”
丁君怡面色嚴肅,眼神也很堅定。
不過,從她的表情上還是很容易能看出來有一絲緊張。
張大川靜靜望着這位渾身上下都熟透了的美女院長,沉默了兩秒後,才動手端起酒杯,說道:
“丁院長,說‘請’這個字就太言重了。
”
“想當初在東江,你就不止一次的幫過我,如今我投桃報李,也是理所應當的。
”
“更何況你這次要做的事對整個華國百姓都有利,我也是華國的一份子,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坐視島國人通過這種不正當的手段搜刮我們華國人的血汗錢?
”
“你放心吧,這件事隻要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
”
丁君怡聞言,臉蛋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太好了,多謝張教授!
”
雖然知道以張大川的性格,多半是願意幫忙的,可當面聽見張大川親口擔保,還是給了丁君怡非常驚喜的感覺。
她端着酒杯往張大川面前遞過來,兩個杯子用力一碰——
叮!
“幹杯!
”
丁君怡仰着下巴,将滿滿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或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喝得比較着急,有些許酒漬從她的嘴角溢出。
那幾滴液體順着女人修長的粉頸滑下,滴落在襯衣領口敞開後露出的鎖骨處,顯得精緻而誘人。
張大川飲酒時無意中瞥見了這一幕。
他迅速挪開了目光,不敢再看。
酒吧這種地方氣氛本就比較暧昧,這包廂裡還是孤男寡女的,再看下去,萬一等下出醜了,可就有些丢臉了。
不過經此一事,兩人的關系在無形中又拉進了幾分。
此後,二人一邊喝酒,一邊叙舊。
不知不覺,小半箱的酒水就已經下肚,丁君怡的臉蛋上也染上了一層極好看的酒紅。
粉霞敷面,眼波流轉,端的是嬌豔欲滴。
她很久沒這樣放松痛飲過了,微醺狀态下,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年輕起來,略顯嬌憨。
喝了大概一個多鐘頭左右,丁君怡站起身來,準備去趟洗手間。
張大川見她腳步有些虛浮,便問道:
“要不我陪你去吧?
”
丁君怡卻沖他揮了揮手,露出一個很自信的笑容,道:
“不用,這是我家的地盤,我還能走丢了不成?
我又沒喝醉。
”
張大川啞然失笑。
他哪兒是擔心丁君怡走丢,主要是擔心她半路上摔倒啊。
不過看對方信誓旦旦的樣子,他也就沒再堅持了。
隻說道:
“那你小心點。
”
丁君怡嬌憨點頭,“嗯”了一聲,拉開包廂大門走了出去。
出門後,耳邊立刻多了些大廳裡的嘈雜聲。
丁君怡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吵。
她仰頭左右辨認了下方向,然而朝着洗手間那邊快步走去,打算快去快回。
幾分鐘後,丁君怡從女士洗手間裡出來,準備洗手時,迎面遇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
那人個子不高,相貌也很普通,喝得醉醺醺的,滿身酒氣,同樣也往洗手台走來。
對方見到丁君怡後,眼神頓時發亮。
“喲西,好漂亮的華國女人!
”
色眯眯的表情配上這獨一無二的詞彙,幾乎是瞬間表露了此人的身份。
竟然是個島國人!
丁君怡本就對這家夥的眼神感到厭惡,再一聽對方這口音,心中更是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她随便沖了下手,連擦手的紙巾都懶得拿,就想轉身離開。
不曾想,那島國人竟然一路追了上來。
他用蹩腳的口音喊道:
“嘿,前面那個美女,可不可以一起喝一杯?
”
丁君怡滿心厭惡,根本不想理會,隻當是沒聽見這話。
可那人見她不理會,竟伸手一把拉住了丁君怡的胳膊,語氣很沖地說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在叫你,你沒聽到嗎?
”
驟然被抓住胳膊,丁君怡心頭大驚。
她猛然回頭,柳眉倒豎,怒視着那島國青年:
“你幹什麼?
放開我!
”
她用力甩開了對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隻覺滿身晦氣,臉色鐵青。
那島國青年卻不依不撓,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出格,反而是繼續伸手想要勾住丁君怡的下巴,滿臉淫邪地說道:
“别生氣嘛,美麗的小姐,我隻是想請你喝一杯而已,我可是……”
話沒說完,丁君怡已然是先後退了幾步,不讓對方觸碰到自己。
她冷聲道:
“我管你是誰?
想喝酒找願意陪你喝的去,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來騷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