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這番殺氣騰騰的話始一講出來,辦公室裡的氣氛便立刻急轉直下,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個度,空氣幾乎凝滞。
瑟琳娜霍然回頭,目光森寒地盯住了張大川。
片刻後,她忽然嗤笑一聲,不屑道:
“憑你?
殺我?
”
“我真的不知道,你區區一個B級異能者,拿什麼來取我的命?
”
然而,話音未落,瑟琳娜卻猛地發現自己眼前一花,整個人像是來到了某種奇異空間似的,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緊跟着,一股恐怖的殺念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如同一個普通人不小心走到了一頭遠古兇獸的嘴邊,對方的血盆大口,隻需要那樣一開一合,就能将她徹底給吞噬掉。
連根毛都剩不下!
那種來自骨子裡的驚駭和顫栗,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縱使瑟琳娜身為A級異能者,也照樣雙股顫顫,臉色發白,渾身冷汗直冒。
“不……不可能,這種氣息……”
瑟琳娜全身僵硬。
她曾在公爵府感受過類似的氣息,但是,那是S級異能者才能擁有的。
可這家華人公司裡,準确的說,是這間辦公室裡,除了她就隻有兩個來自華國的年輕人,哪兒來的S級異能者?
下一秒,周圍阻擋她視線的花白與朦胧開始漸漸平靜、清晰。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看清楚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以她身體為中心,在她身邊方圓一米左右的區域内,竟然是憑空出現了高速旋轉的微型飓風。
風速太快了,以至于将整個辦公室内的細小塵埃全部吸納了過來,被裹挾着高速旋轉,在她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堵肉眼根本無法看穿的“牆”。
最關鍵的是,如此猛烈的旋風,一沒有破壞辦公室内任何事物,二也沒有讓她這個處于“風暴眼中心”的人感受到絲毫的風力。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施展出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對風之法則的掌控力與熟練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除了S級以上的異能者,還有誰能如此熟練地施展風之法則的力量?
旋風漸漸消失,塵埃落地,在瑟琳娜立身之處的周圍,堆積成了一圈白色的、薄薄的圓環。
與此同時,一道冷幽幽地聲音傳入瑟琳娜的耳中:
“我從來不跟人開玩笑,所以,如果你真的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出現了差池,我一定會殺了你,而且我可以保證,公爵府和你們家族那邊,不會有任何意見。
”
“聽明白了?
”
瑟琳娜這才回過神來。
她渾身一顫,滿臉驚懼又難以置信地看着張大川,僵硬地點了點頭。
她真的聽明白了。
不僅僅是張大川的警告,更是明白了張大川的真正實力。
這個華國青年,看起來比她還要年輕幾歲,可實力竟然達到了超乎她想象的地步。
剛才那種令她心神俱駭的氣息,回想起來,似乎比公爵大人還要強大一些。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那麼年輕,是怎麼修煉到這一步的?
難道真如傳聞中那般,古老的東方充滿了神秘和未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誕生出整顆星球上最璀璨的人傑嗎?
張大川瞥了眼驚魂未定的瑟琳娜,相信經此一遭,對方應該是不敢再玩忽職守了。
考慮到接下來一段時間蘇韻的安全都得仰仗這個女人,想了想,張大川又微微放緩了幾分語氣,說道:
“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隻要你能盡心盡責的保護好韻兒,等事情結束之後,我也可以考慮給你一些好處,保證是你在公爵府那邊得不到的好東西。
”
說完,他輕輕冷哼了聲,同蘇韻打了聲招呼後,就擡腳離開了辦公室。
打一棒,給一顆甜棗,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剩下的,就交給蘇韻去“降服”那個目中無人的小妞了。
辦公室裡,随着張大川離去,立在原地的瑟琳娜,也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傲慢,反而是還多了幾分拘謹。
她站在茶幾前面,就如同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非常尴尬。
蘇韻見狀,心裡忍不住偷笑了下,随後走上前,輕輕拉住瑟琳娜的手,寬慰道:
“瑟琳娜,坐下說吧。
”
“你别緊張,他就是吓吓人,不會真動手的,那家夥一向是嘴上兇。
”
說着,蘇韻便随口吐槽了張大川幾句。
如同女孩子說悄悄話那樣,溫和中帶着幾分嗔怪的語氣,終于是漸漸讓瑟琳娜放下了擺脫了這種尴尬的處境。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忍不住有些委屈,小聲嘟哝道:
“好歹是個S級異能者,扮豬吃老虎就算了,還那麼兇……”
蘇韻吐了吐舌頭,說道:
“他主要也是擔心我的安全嘛,你别放在心上啦。
”
瑟琳娜拍着胸口道:
“有我在,隻要不是像他那樣的人來欺負你,我肯定能保你安全的。
”
“嗯,我相信你。
”蘇韻用力點頭,“對了,瑟琳娜,你們這一族,身體一直都是這麼冰冰涼涼的嘛?
那冬天會不會很冷啊?
”
她摸着瑟琳娜的雙手,皮膚幾乎毫無血色,冷白冷白的。
這是蘇韻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吸血鬼一族,自然充滿了新奇感。
“也不算冷吧。
”
瑟琳娜回答道。
兩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随意交談起來,關系也在不知不覺間,就這樣拉近了許多。
……
同一時間,莫菲爾德家族的狼神古堡内。
霍勒斯正靠在沙發上,戲弄着眼前的三位女仆。
他的動作非常粗暴。
随便在女仆身上拂過,留下的就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可她們不敢有絲毫痛苦之色,反而還得強顔歡笑地盡力侍奉,供他取樂。
若是往常,霍勒斯倒也不是這麼粗暴,還是願意在女人面前表現出幾分紳士風範的。
可隻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在公爵府上的遭遇,霍勒斯心裡的火氣就止不住地上冒。
要知道,在歐洲這塊土地上,從他出生開始,還從來沒有人敢像昨天晚上那樣對待他,讓他丢盡顔面,狼狽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