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聽名字就知道是非常“正經”的門派。
一旁的王鐵彪興緻勃勃道:
“真是合歡宗?那感情好啊,我老王這輩子最想加入的就是合歡宗了。”
張大川瞪了這家夥一眼,有些無語:
“聊正事呢,少打岔!”
天靈界的合歡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跟地球網友們各種玩梗的合歡宗,不是同一個東西。
不過沐昭甯似乎已經習慣了張大川和他身邊的人偶爾會冒出一些與天靈界民俗文化格格不入的言論,所以倒也沒露出什麼驚怪之色。
她臉上帶着些許晦澀,朱唇輕啟,幽幽一歎:
“王公子所喜歡的,大概是風靈谷、月影宗那樣以女子為主的門派,但合歡宗可不是那樣的。”
“此宗門傳承悠遠,功法邪祟,門内雖也不缺美豔女子,但大多是做為爐鼎存在的。門中的執事、長老等,乃至于宗主,都是男修。”
“他們在上屆百宗大比裡面,總排名位列十四,但這個排名代表的是年輕一代和中青一代的實力,無法真正代表其整體的實力。”
“這個合歡宗,門内有不少積年老怪,其宗主為金丹境巅峰的絕頂大能,而其餘金丹境的修士,也有足足兩手之數。”
“表面看起來他們是中州第五大勢力,實則足以排進中州前四,甚至前三。”
張大川和王鐵彪等人聞言,臉色盡皆一凝。
“這麼強?”
張大川下意識朝荷花池對面看了眼,眉頭緊皺。
玉衡宗的人把蘇家跟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安頓在一塊兒,難怪沐昭甯坐立不安了。
不過好消息是,合歡宗是來參加百宗大比的,肯定不會傾巢出動。
裡面那兩重院落裡,除了帶隊的副宗主之外,額外絕對不會再有超過兩名金丹境的大能存在。
“若他們隻是實力強大,那也沒什麼,但問題在于,這個合歡宗修煉的方式,非常殘忍。”
沐昭甯壓低聲音,用充滿憤怒的語氣說道,“他們從民間或者一些小門派抓取根骨優質的女子,而後以秘藥将其調成浪蕩女奴,再慢慢培養她們修煉,提升她們的實力。”
“待她們成長到一定境界後,便灌入某些蘊含了強大精氣和能量的特殊藥物。”
“等這些藥物全部被吸收,将那些女子的身體都快撐爆了的時候,門中上至宗主,下至剛加入的男弟子,便會與之合歡修煉,直至将其吸幹、吸盡。”
“這些爐鼎經此一次,下場往往極其凄慘。”
“大多數修為全廢,精血全無,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妖娆尤物,變成白發蒼蒼的老妪,壽元不足半年。”
“而更有甚者,缺胳膊少腿,被挖眼剜心,折磨緻死。”
聽到沐昭甯這番描述,衆人頭皮發麻。
即便是性格粗犷的王鐵彪,此刻也沒了笑意。
原以為合歡宗是一對一的,就算不是一對一,也頂多就是公交車那般,沒想到竟然是開火車、不分白天黑夜的折磨。
“難道就沒有人反抗麼?”張大川問道。
一旁的顧鄲也表示:
“是啊,沐夫人。”
“那麼多爐鼎,既然是被抓去的,即便被秘藥調成了女奴,總也有些不願意的吧?而且若真是沒有思維靈智,隻知道尋歡作樂,肯定也沒法被他們培養修煉。”
“如此慘烈的下場,那些女奴事先難道就一點兒不知情?”
“我要是那些女奴,肯定會在關鍵時刻直接自爆的,死也要濺他們一身血。”
沐昭甯搖了搖頭:
“當然有反抗的,那些被抓去的女子,本就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從其他小門派中強擄的,有一定的修為,但是,隻要進了合歡宗,就沒用了。”
“合歡宗的鎮派之寶,有一個非常詭異的能力。”
“隻要将這些女子的精血滴到上面,她們就會被合歡宗那陰邪的道法所影響,淪為專修合歡之道的女子,并且神魂被打上烙印,日後做什麼,怎麼做,根本由不得她們自己決定。”
說到最後,這位蘇家女家主已然是咬牙切齒,滿臉恨意。
不用想,要麼是蘇家有女子曾經遭過合歡宗的毒手,要麼就是這位家主個人的友朋故舊有人遭難!
“真是一幫畜生!”王鐵彪沉着臉怒罵了聲。
沐昭甯望着荷花池那邊,憂心忡忡:
“如今我們的臨時駐地與那合歡宗說是一牆之隔也不為過,對方進出随時都會從我們面前路過。”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蘇家的人,時時刻刻都在這些邪修的臉上晃蕩,誰也無法保證什麼時候會出現意外。”
“玉衡宗的人這樣安排,肯定是希望我們跟合歡宗發生沖突,可是,妾身和蘇家所有人,自問都從未得罪過玉衡宗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才能說動堂堂中州聖地,如此針對我們蘇家這樣一個百宗末流的世家啊?”
沐昭甯的表情非常苦澀,同時充滿了疑惑。
“會不會……是因為之前在道衍宮戰船上,與歐陽耀發生語言沖突的事?”張大川問道。
“張公子意思是那歐陽耀找玉衡宗的人告狀了?”沐昭甯反問。
“那除了他,還能是誰?”張大川表示,“歐陽耀是聖地傳人,與北辰珩關系不錯,想來隻要他想,是有能力做到這一切的。”
然而,沐昭甯在遲疑了幾秒後,卻輕輕搖頭,并不贊同這個推測。
“如果說想的話,歐陽耀肯定是想針對我們蘇家的,畢竟當時在甲闆上,他很沒面子。”
“可是,眼前這般情況,不像是臨時起意才安排的,更像是很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着我們到來呢。”
張大川左右看了看,似乎,的确是這樣。
尤其是從那接待他們的中年執事的舉動上來看,也不像是臨時得到的吩咐。
他皺了皺眉,轉而詢問沐昭甯:
“那就是蘇家其他潛在的對手在作祟了,夫人,蘇家在中州可有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