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倚林等人,也終于想明白了顧雲冬讓他們提前訓練護院家丁的用意了。
他們越發的覺得自己肩膀上的任務格外的沉重,也更加勤快鍛煉了。
少年讀書人,總是有一腔熱血不畏生死,更何況,邵大人在,夫子在,他們又有何懼?
因此在他們的家人商量着是不是要暫時避禍的時候,範倚林等人直接說,“若黎國人真的打開了西南大門,我們還能避到什麼地方去?
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不牢牢的守護着,就要無家可歸了。
将來兒女子孫問起來,我們有何顔面告訴他們,我們是逃兵,是懦夫。
我要連自己的祖宗家族都棄之不顧,那我讀書有何用?
我将來還有什麼臉面去考秀才,考舉人,去當官維護百姓?
”
不走,他們堅決不走。
他們家人一時啞口無言,倒是暫時沒有别的動作了,隻是說繼續觀望觀望。
但到底還是在準備了後路,也讓府中的家丁護衛看守的越發的緊了。
靖平縣有邵青遠在,并沒怎麼亂。
但洛州府就不一樣了,他們前不久才剛死了通判,緊跟着連全嚴全知府被下獄押往京城。
後來倒是有了周參将維護治安,但自打聽說黎國不安分後,周參将也回去練兵了。
這府城的治安就落在了副将的手裡,百姓們一時之間惶惶不安了起來。
他們府城沒有知府,沒有通判,要真的有敵人帶進來了,該怎麼辦?
洛州府府城以羅家為領頭人,陡然間走了不少商戶和百姓。
大過年的,街上卻格外的冷清,許多鋪子都關了門貼上封條了。
邵青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洛州府遲早要亂。
府城一亂,其他縣城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朝廷派來的知府,怎麼還沒到?
想想也對,如今的洛州府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前有全嚴留下的爛攤子,後有近距離想要打仗的黎國,一個不小心,可能連命都要丢在這。
估摸着朝廷沒什麼人願意過來接手,可能在挑選人手上,就得經過一番明争暗鬥了。
偏偏這新知府不能馬虎,得挑個能幹的鎮得住場子的人才行。
這麼一來,能不耽擱時間長嗎?
邵青遠心累的很,不但洛州府新任知府沒來,就連接收白之言的人也沒來,皇上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白之言從他手裡逃走啊?
未免太新任他了。
邵青遠都想甩手不幹了,反正等到靖平縣經濟上去後,他就帶着妻兒回去養老。
他剛有些氣狠的想着,顧雲冬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封信。
“相公,府城那邊傳信過來,說是新任知府過來了。
”
邵青遠眼睛一亮,“新知府來了?
可知道是誰?
”
顧雲冬搖搖頭,将信遞給了他,“不知道,而且信裡面說,新知府要求下轄縣城的縣令去府城拜見。
”
邵青遠,“……”這種時候,還要他們前往府城拜見?
?
這新來的知府怕不是個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