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剛要安撫她兩句,耳邊突然傳來了于勁的聲音。
“說什麼傻話,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
阙氏的力氣卻在漸漸的流失,她感覺肚子裡孩子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于勁的話,她隻是流着淚聲音暗啞的說,“救孩子,求你們,求……救孩子……”
她喃喃開口,邵青遠卻皺起眉頭來,一邊給她下針一邊沉聲道,“你想要我救孩子,那也要自己努力才行。
否則一旦你出了事,孩子也會胎死腹中。
我現在給你行針催産,你聽我的話呼吸,先将孩子生出來再說。
現在清醒一點,你的孩子很危險。
”
阙氏轉了轉眼珠子,猛地清醒了兩分,忙呼出一口氣,“好……好……”
邵青遠這才對顧雲冬說道,“讓門房夫妻去尋兩個附近的穩婆過來,讓邵文幾個準備熱水參片,你去房間将我那瓶暗紅色的藥瓶拿過來。
”
“好。
”說是房間,其實那藥瓶就是顧雲冬的空間裡。
她出去沒一會兒就拿着藥瓶匆匆回來了,邵青遠拿了一顆直接塞進了阙氏的嘴裡。
于勁緊張的不得了,忙問道,“那我,那我需要做點什麼?
”
“跟她說話,抓住她的手别讓她碰到我的針。
我現在得先給她止血。
”否則就算孩子生出來了,她也會大出血,命都保不住。
于勁忙不疊的點頭,雙手汗濕,呼吸急促,隻能用力的抓着阙氏的手和她說話。
他說得語無倫次的,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隻知道不能停。
他要讓阙氏保持清醒,要讓她知道,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邵青遠緊跟着叫了一聲鄭泉水和高子,“你們兩個給我擦汗,打下手。
”
“是,師父。
”
鄭泉水和高子臉色嚴肅,同樣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後站在了邵青遠的身邊。
血很快止住了,可阙氏的叫聲卻越發的微弱,臉色慘白的離開,手指甲都嵌入了于勁的手背,雙手交握處都是血。
邵青遠微微皺了皺眉,又讓顧雲冬給她喂了一顆藥。
好在穩婆很快就過來了,邵青遠讓開半個身子,讓穩婆接手将先将孩子接生出來。
鄭泉水和高子不便繼續留在房間内,當即出去了。
邵青遠坐在床頭這邊以防萬一,手指還搭在阙氏的手腕上給她診脈。
好在給她止了血之後,她的氣息沒像之前那樣若有似無了,現在慢慢的平穩下來。
兩個穩婆都是經驗豐富之人,顧雲冬這邊給的銀錢又足夠,再加上有邵青遠這樣的大夫坐鎮,兩人倒是沒那麼緊張了,鉚足了勁的幫阙氏生下孩子。
隻是阙氏這孩子還沒足月,想出來并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中間阙氏因為脫離,好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
也幸好邵青遠之前因為顧雲冬生孩子的事情,研究了好幾個月的婦産知識,否則遇到這種情況,也難免束手束腳沒有可行之策。
有他在,到了天暗下來的時候,孩子終于露出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