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遷怒,當場斬殺宮人無數,還将敬獻珍品的人滿門抄斬,甚至讓人焚花無數。
當年就有許多人精心呵護的名貴花朵直接被連根拔起,大半達官貴人叫的花房被破壞了。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有些愛花之人隻敢偷偷的将那些花給藏起來。
至于名花品鑒,就再也沒有過了。
後來過了許多年,先皇已經忘記了那位慘死的妃嫔了,重新有了惜花的愛妃,這件事情才慢慢的平息下來。
顧雲冬現在想想,都覺得先皇真是作孽無數啊。
不過如今皇帝是個仁慈的,當今皇後也是個愛花之人。
從楊柳種花并賣出去不少就能看出來,這名花品鑒隻怕馬上又會重出江湖了。
可惜,沈夫人和沈夫子都是經過波折之人,心态已經很平穩了,對于種花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不會再追求是不是是不是珍品了。
看這院子就知道,都是一些尋常的花朵,有些還能入藥。
不過沈夫人經驗在的,今後娘說不定還能和她探讨探讨。
正想着,屋子裡傳來“我赢了”的聲音。
顧雲冬和沈夫人相視一笑,走了進去。
顧大江和沈源正在對弈,說是對弈,其實是沈源在指導他。
畢竟顧大江接觸圍棋的時間短,他這幾年專心讀書備考科舉,除此之外,其他的涉獵都不多,他的時間畢竟太少了。
若不是天海書院有設立這幾門課,他怕是接觸的時間會更少。
對上沈源這樣的高手,自然毫無招架之力。
好在顧大江這人腦子好使邏輯缜密,幾局下來,棋藝大幅度的提高,讓沈源都刮目相看了。
“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沈源笑眯眯的贊歎。
沈夫人湊到顧雲冬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家老爺很久沒有這麼輕松自在過了,你們能來,他這心情都好了。
”
她很享受這樣靜谧的午後,這種生活,才是她期盼了好久的。
若不是兒子去世,如今他們也能兒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了……
顧雲冬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夫人以後可以多出去走走,您也知道我們家開了新茗閣,有空去轉轉,我讓人給你優惠啊。
”
沈夫人笑出聲來,“好,我一定去光顧。
以前啊,我是怕我出門,老爺回家就更加冷冷清清的,到時候偷偷喝酒也沒人看着他。
現在他收了徒,有了事情做,我也不用擔心了。
”
顧雲冬暗暗的對着自己豎了豎大拇指,很好,又拉了一位客人。
說話間,就見邵青遠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直接放在沈源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沈先生,喝藥吧。
”
沈源的臉色透露着驚悚,他手裡的棋子都給丢了,“你,你大半天不見人,是去熬藥了?
還,還給我熬?
我又沒病,我喝什麼藥?
拿走拿走。
”
邵青遠無情的将藥碗往前推了推。
沈源身子立刻往後縮,“我說你幹什麼呢?
你堂堂刑部侍郎,什麼不做,跟個下人似的去給我熬藥,你這有失身份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