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忍不住搖頭,這對夫妻連寫個信都要秀恩愛。
一封信上一人寫一半,也是夠夠的了。
楊柳的語氣就輕柔暖心許多了,裡面全是身為母親不舍和放心不下的交代。
尤其是如今還有一個年紀尚小的外孫,生怕他會吃不飽穿不暖似的,殷切的叮囑又叮囑。
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孩子,有什麼事情慢慢做,不要急,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身體康健。
雖然字數多,絮叨了些,但顧雲冬卻看得津津有味,整個心口都是暖的。
她偏過頭捏了捏遲遲的鼻子,“你外婆說,要給你吃好一點。
可你看看你這胳膊,都跟藕節似的了,再吃下去都沒眼看了。
”
遲遲生氣的瞪着他,“好看,遲遲,好看。
”
嬷嬷說了,肉肉象征着福氣,他是有福氣的遲遲,肉肉不能丢,他要保護好。
想着,遲遲雙手環胸,死死的捂住自己的手臂,生怕被人偷走似的。
邵青遠垂眸打量兒子,其實還好,那些大戶人家的孩子,到了遲遲這個階段,哪個不是肉敦敦的?
遲遲跟他們比起來,還算……苗條?
?
顧雲冬哭笑不得,轉頭繼續看信。
說完了一些家常後,楊柳才說起自己的打算。
既然顧大江已經确認不會去地方上任職,那将來的好些年都要待在京城。
所以她想着在京城盤個鋪面,還是用來開花鋪。
宣和府的那家,就留給楊老爹老娘暫時管理着。
隻是不等她将花鋪開起來,就傳來了葛氏有了身孕的消息。
顧雲冬看到這裡,詫異的擡起頭來,“怎麼嬸子寄來的信裡面沒有寫她有了身孕?
”葛氏信裡說的都是新茗閣的瑣碎事。
邵青遠掃了一眼桌面上那一封屬于秦文铮寄過來的信封,“大概,那封信裡有提到吧?
”
不過葛氏有了身孕,聶雙又在這個時節生了孩子,再加上夏嬷嬷又去了萬慶府,這京城的兩家新茗閣,一下子三位領導都不太能抽出空來。
所以楊柳就去新茗閣幫忙了,開花鋪的計劃就暫時擱淺了下來。
顧雲冬看完了信,又珍惜的放了起來。
扭頭打算去打開下一封,結果看到厚厚的一個信封,頓時有種難以下手的感覺。
雲書寫的信……真是一如既往的厚實啊。
邵青遠失笑,替她将裡面的信紙給抽了出來。
隻一眼,他就忍不住想扔出去算了。
這小子也太能寫了,幾乎将他在國子監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都寫了一遍。
順便把自己的豐功偉績也洋洋灑灑的揮發出來,尤其贊揚了自己小小年紀卻成了國子監領頭人物的本事。
顧雲冬撫了撫額,“他這麼能說,在國子監不會被打嗎?
”
“國子監的那些個讀書人,都挺能說的。
”書生嘛,長篇大論都是正常的事兒。
秉承着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能引古論今侃侃而談用唾沫星子就淹死你。
邵青遠倒是覺得,這些人被顧雲書打的幾率會更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