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禮哈哈大笑起來,他果然要時來運轉了。
不過要如何跟楊柳相認,這個還得好好想。
他招來管事的,兩人埋着頭,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而此刻的顧家人,正聚在小二進裡,緊張的看着在堂屋裡準備的邵青遠。
楊柳被安排在一間幹淨透亮的房間裡,有些不安的坐在一張單人榻上,雙手緊緊的握着顧大江的手,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我,我不想治了。
”
顧大江小心的環住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
是不是怕了?
”
“我怕疼。
”
“不會疼的,我問過青遠了,他跟我保證一點都不疼,要是他弄疼你了,我幫你打他好不好?
”
楊柳憋着嘴,好一會兒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好。
”下一刻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能打,冬冬會傷心的。
”
顧大江笑了起來,“好,不打。
那你信不信他?
”
楊柳想了片刻,“相信的。
”
那是冬冬的丈夫,對冬冬好,對他們也好,雖然平日裡不愛笑,但給人感覺很安全的樣子。
在顧大江的安慰下,楊柳慢慢的放松下來。
房門這時候被人推了開來,邵青遠端着一盆水踏進門内。
緊随其後的還有顧雲冬和白杭。
畢竟是治病,房間裡也不能進太多人,其他人便都在外邊等着。
顧大鳳柯表姑等人也來了,這會兒都坐在外邊,同樣緊張的往房間裡面看。
直至房門關上,阻擋了外邊人的眼線,衆人才有些不安的坐在了椅子上。
顧雲冬一進門就走到楊柳的身邊,“娘,不緊張啊,有我和爹陪着你呢。
你想想上回,宋大夫給你紮針的時候,也是一點都不痛的對不對?
這回就跟那次一樣,就是時間久一點,其他沒什麼區别的。
”
楊柳聽了點點頭,“嗯,我不緊張。
”
然後,她攥着顧大江的手,閉上了眼睛。
邵青遠和白杭對視了一眼,說實話,他反倒有些緊張。
畢竟是自己的嶽母,診治的又是腦袋,一個不慎很容易出問題。
他雖然想來沉穩,但要說完全想對待普通病人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有他爹在。
邵青遠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沉了沉心,将放在白木子裡的針拿了出來。
對于頭部的穴位,他早就深深的刻進了腦子裡的。
他緩緩地對準楊柳的頭頂,拿着針細細的紮了進去。
第一針下去之後,接下來的就順暢的多了。
房間裡很安靜,顧大江和顧雲冬兩人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白杭也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順便給邵青遠打打下手。
眼看着他一針接一針的紮下,手穩穩當當,幹淨利落的模樣,白杭微微笑着點點頭。
沒多久,楊柳的頭上就紮了十多根針。
邵青遠這才終于停下來,專注的捏住一根輕輕的轉了轉……
楊柳皺了一下眉,但沒出聲,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後,邵青遠将銀針一根一根的拔了下來。
下一刻,楊柳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