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馬車也停了下來,外面傳來镖頭的聲音。
“我們到福運客棧了,先下車吧,我去開幾間房。
”
顧如意幾人便扶着管事娘子下了馬車,一行人往客棧裡面走去。
然而,镖頭看着這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卻微微皺了皺眉,腦海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一到櫃台前,就看到掌櫃的擡起頭,笑着說道,“是錢镖頭啊,來投宿嗎?
那可不巧了,咱們客棧人都滿了。
”
“滿了?
”
掌櫃的點頭,“你不知道,今年的醫術探讨大會就在咱們宣和府舉辦。
這不,五湖四海的大夫啊病患啊,甚至是喜愛熱鬧的百姓,以及那想要趁機結交的公子哥兒,這些日子都來了。
你們來晚了一日,昨兒個我這客棧還有幾間房空着,今天一早就沒了。
”
錢镖頭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後的镖師和顧如意她們,再扭過頭時,又笑道,“那掌櫃的可知道,哪家客棧還有空餘的房間?
”
掌櫃的搖頭,“基本上都沒有了,你也在我這住過幾次,知道咱們福運客棧位置不太好,就連我們這都沒房間了,其他那些大酒樓的,就更别提了。
現在啊,隻怕也就那些民宅還能出租。
”
錢镖頭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這都半下午了,沒住的地方可不行。
他對掌櫃的道了聲謝,随即轉身回到了李镖師他們面前,歎着氣将情況說了一遍。
衆人頓時驚了驚,镖師們倒是無所謂,他們風餐露宿的早就習慣了。
可這幾個女眷總不能宿在外面吧?
許桂蘭更是直接受不了,“沒房間了?
那我們怎麼辦?
錢镖頭,這可都是你們的問題,若不是你們這一路走得慢,耽擱了時間,早兩天過來,我們怎麼會沒房間住?
”
錢镖頭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好反駁。
管事娘子瞪了許桂蘭一眼,這才說道,“那錢镖頭有什麼打算?
”
“我在這邊倒是還認識幾個人,我去問問,再讓镖師們去打聽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客棧能投宿。
隻是要委屈你們先在這等等,雖然福運客棧沒房間了,但大堂倒是還能休息會兒的,我讓掌櫃的給你們上點吃食,你們稍候便是。
”
管事娘子自然沒問題,“那就勞煩錢镖頭了。
”
錢镖頭笑笑,對李镖師說,“你身上還有傷,就不要到處跑了,你也留下,護着她們。
”
李镖師其實更想跟着出去找客棧,在這陪着幾位繡娘,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其他繡娘都好說話,就那位許姑娘,真是讓人吃不消。
果然,就在錢镖頭他們離開,李镖師帶着幾人在大堂一角坐下休息後,許桂蘭一直在抱怨牢騷說風涼話。
最後越說越煩躁,直接沖着李镖師說道,“這都大半天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天黑了這客棧可是要把我們趕出去的,到時候怎麼辦,露宿大街嗎?
你還呆在這裡,你也去找啊,你不是認識那位什麼白兄弟嗎?
他不是這宣和府的人嗎?
你去找他幫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