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江現在聽她說起這些,心髒都是一抽一抽的。
他沒想到當初的楊柳是被楊文禮被逼得跳河的,更沒想到,這無恥的東西如今還有臉上門哭訴。
現在想到他那副嘴臉還覺得惡心,後悔當時沒有出手揍他兩拳。
楊柳似乎感受到他的憤怒,伸手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我已經沒事了,我現在有你們,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
頓了頓,她又說道,“至于楊文禮,十八年前我們的親緣就已經斷絕了,一切恩怨仇恨,就到此為止吧。
”
“可是娘。
”顧雲冬方才聽得臉色鐵青,如今稍稍收斂,呼出一口氣才說道,“你想和他形同陌路,他卻不是這麼想的。
這次他來我們家,明顯是有目的的,雖說被我們趕出去了,怕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
楊柳愣住,想到自己出息的女兒女婿,再聯系起楊文禮那惺惺作态的表情,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說道,“若是,若是他再糾纏不清,你們盡管教訓他,把他逼回到安宜縣吧。
”
顧雲冬和邵青遠對視了一眼,明白了,給教訓,但也不至于趕盡殺絕的地步。
楊柳的性子到底要綿軟一些,她雖然怨恨楊文禮,但小時候他對自己的好,她也同樣忘不掉。
顧雲冬能理解她,要是她和雲書将來鬧成那個樣子……
不,不能想,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她現在緻力于給雲書樹立好正确的三觀。
顧雲冬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她看楊柳說了這許多話,情緒太過起伏,人看起來十分的疲累,便和邵青遠出去了。
走出了房門,顧雲冬又扭頭看了看,随即拉着邵青遠往院子走去。
“在想什麼?
”邵青遠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搖頭的,忍不住笑着問道。
顧雲冬歎了一口氣,說道,“想楊家。
”
楊家?
邵青遠多了解她啊,立刻就明白了。
“你覺得,楊家老爹不像是不顧女兒死活的人?
”
顧雲冬點頭,“我們也見過他們的,楊志……他看着雖然是有些迂腐,但對小輩卻是疼惜的,至少,我感覺他不會為了名聲要去逼死自己的女兒。
”
當然,他們隻是認識現在的楊志福夫妻,畢竟經過了十八年,可能在這段時日裡,他們的性子也已經發生了改變,十八年前他們到底什麼想法,也不清楚。
“的确。
”邵青遠贊同,神情若有所思,“況且以楊文禮的品性,他說的話也不一定可信。
我倒是感覺,他更在乎自己的名聲,所以才阻止你娘回去。
”
别忘了,當初楊文禮可正在和縣太爺的女兒議親。
若是楊柳的事情鬧大,他的那門親事很可能直接泡湯的。
“你若是想知道,咱們去問問人就清楚了。
”
顧雲冬狐疑,“問誰?
”
邵青遠卻沒回答,眼看着天色還沒暗下來,幹脆帶着她直接出了院門。
他讓邵文準備了馬車,帶着顧雲冬離開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