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議論紛紛的,邵青遠和顧雲冬卻沒什麼表情。
一百兩也好,一千兩也好,反正出錢的不是他們。
方才邵青遠将白之言捆綁好之後,就順勢将他身上的銀兩給搜羅幹淨了。
白之言要逃命,身上該帶着的銀子自然也有許多。
甚至因為要逃到黎國來,帶的銀票也有一大半是黎國内全國通用錢莊的。
這銀票可不少,也确實該拿出去賠償。
兩條人命,對于邵青遠和顧雲冬來說,一百兩,其實并不能抵消。
然而目前來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顔老二說完數額之後,卻發現這兩人沉默下來,心裡頓時開始打鼓。
難道他提的銀子太多了?
他想了想,“八十兩,不能再少了,我大哥大嫂可是兩個壯勞力。
他們死了,你知道對我們家是多大的損失嗎?
”
顔村長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向顔老二,“你給老子閉嘴,畜生。
那錢就算賠了,也落不到你手裡。
”
“爹,我現在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了。
難不成你不給我,還給那幾個賠錢貨?
”顔老二不服氣,以前有老大在,他是不敢放肆的。
現在不一樣了,他可是他爹僅有的兒子,他爹将來還要靠他養老送終的。
顔村長閉了閉眼,根本不想看他。
邵青遠不管他們家的糟心事,隻是說道,“一百兩就一百兩,銀子賠了,人我帶走。
”
顔村長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好。
”
邵青遠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遞給了顔村長。
後者遲疑了片刻,閉着眼睛接了過來。
邵青遠卻緊跟着又拿了十兩碎銀給他,“這個銀子,你們拿去給顔老大夫妻好好辦理後事吧。
”
顔村長愣了愣,神色緩和了許多,聲音嘶啞道,“……多謝。
”
堂屋裡的村民們眼睜睜的看着顔村長手裡收了一筆又一筆的銀子,頓時心癢癢的,也饞得很,嘴裡不自覺的分泌出口水,眼睛也綠油油的。
終于,有人不自覺的出聲說道,“我家兒子也受了傷,是不是也該有些賠償?
”
其他人一聽,瞬間恍然大悟,趕緊出聲附和,“是啊是啊,我爹也受傷了,手臂上那麼深的一道口子。
”
“我哥也受傷了,這位公子,我們豐收村窮,這方圓十裡也就隻有一個赤腳大夫,醫術還不咋樣,這麼多人受傷他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到時候免不了要去鎮上。
可鎮上離得太遠,路上指不定就失血過多出事了,你可也得給賠償才行。
”
這些是家裡有人受傷的,那些家裡沒受傷的立刻就急了。
思來想去,最後有人說道,“咱們今日也幫了大忙的,而且這大半夜的,我本來身子就不好,被一驚一吓的,到現在心跳都沒穩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毛病。
”
“我也是我也是,我們也得要補償的。
”
顧雲冬眼皮都抽動了一下,豐收村這些村民的嘴臉,讓她很想翻幾個白眼,一個一個的怼回去。
不過算了,不是她的錢她不心疼,省得節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