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搖搖頭,也不打擾他們,帶着童水桃就準備走。
然而她剛走到門口,正在畫畫的岑瀾卻突然站起身跟了上來。
顧雲冬愣了愣,一邊走一邊問,“岑先生找我有事?
”
岑瀾已經微亮,“顧夫子和天海書院的山長很熟悉?
”
“見過幾面,切磋過畫藝,有過交流。
不過他忙,我也忙,說很熟悉談不上。
”顧雲冬自然不可能說自己和齊山長關系多好。
岑瀾蹙眉,“這樣啊。
”
“岑先生對天海書院山長很好奇?
”
“也不是好奇,隻是,讀書人都向往幾大學府,我也是。
”
顧雲冬聽明白了,“岑先生想讓我舉薦你進書院讀書?
”
沒想到岑瀾卻擺擺手,“哈哈哈,顧夫子誤會了。
若是以前的我,得知這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懇請顧夫子幫我一把。
不過現在嘛,我當了縣學的訓導,隻要這些學子将來有出息,我也會跟着沾光往上升。
就是……雖然我沒想去天海書院,但還是希望顧夫子能夠多替這些學生鋪鋪路。
”
他倒是實誠,對自己想當官的野心一點都不掩飾。
顧雲冬笑道,“岑先生放心,我也是他們的夫子。
”
岑瀾确實放心了,這樣他也就升官有望。
這事就此打住,岑瀾又開始問起她畫畫的一些注意事項。
一直走到縣學門口,他才終于意猶未盡的停下來,目送顧雲冬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顧雲冬就開始着手準備招人的宣傳事宜了。
白糖果脯這些她可以找新手做,可作坊最主要的生意還是酒水。
如今她也不用再隐瞞作坊的主營方向了。
最好還是找兩個有經驗的老師傅比較好,隻不過這年頭有這樣一門手藝的人,基本上都是藏着掖着不願意示人。
不過裴管事給了她一個驚喜,他替顧雲冬找到了一個。
此人名叫翁羅春,家傳就是釀酒的,可惜他爹不小心被人坑了,家傳秘方被人騙走。
那騙人的奸商有些本事,将那秘方給改良了,釀出來的酒更加醇香濃烈。
不但将那酒水生意做大,而且對外說是翁家偷他們的秘方,隻是技術不到家。
翁家隻是小戶人家,鬥不過人家。
被算計敗壞了名聲,酒也賣不出去。
最終翁父自責難當郁郁寡歡,沒多久就去世了。
翁羅春倒是不甘心,想要報仇想昭告天下翁家是冤枉的。
可一家老小都在等着他養活,父親沒了,他若再不依不饒,家裡就要散了。
翁羅春不得不妥協,找了份活兒先做着,至少讓家人先過上安穩生活。
顧雲冬見了翁羅春,問了些問題,對他挺滿意的,就暫時先把人給定下了。
裴管事是個能幹的,他确實去了大溪村呆了幾日,然後就把周圍的情況摸得透透的,心裡更是定下了好幾個合适做工的人選。
回來後,他更是給顧雲冬寫了一份觀察後的報告,别說,雖然字迹一般般,但很詳細。
時間一晃而過,作坊也已經到了最後收工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