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長忍不住看了看顧雲冬,随即又低下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幅駿馬圖。
然後繼續看顧雲冬,再看駿馬圖。
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依舊是一副懵逼的狀态。
其他人也跟他一模一樣的動作,看得顧雲冬都想笑。
想想也是,要是她,她也不太相信。
半晌,終于有人艱難的開口問道,“你,你沒唬我們吧?
”
顧雲冬幹脆從旁邊抽出一張畫紙,手中的炭筆轉了轉,随即落在紙上‘唰唰唰’的畫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一看便是個熟手,似乎練過千百遍的樣子。
不大一會兒,一個簡易版的齊山長便躍然紙上,看起來十分的流暢。
“駿馬圖,真的是我畫的。
”顧雲冬強調了一遍,無奈道,“所以我爹并沒有欺騙他人,現在,我能在畫上面寫字了嗎?
”
衆人已經被顧雲冬那一手動作給震得回不過神來了,這會兒聽到她的問話,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顧雲冬便不再管他們,徑自低頭,開始看第二張畫作。
直至她在這上面寫完了意見後,終于有個學子猛地跳到顧雲冬的面前,面色泛紅隐隐有些激動的開口,“駿馬圖竟然是你畫的,顧姑娘,你畫技也太好了。
其實我對這炭筆畫的興趣也很大,我校舍那邊有不少,能不能也幫我看一下?
”
“還有我,老實說我也琢磨了許多天了。
”
“姑娘你稍等,我這邊去校舍拿畫去。
”
顧雲冬擡起頭,有些詫異的看向這些人。
這年頭學子大多清高,尤其是在學問方面,不說看不起女子吧,但也絕對不樂意去請教一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姑娘,這會讓他們覺得沒面子。
秦文铮是個例外,從他對待妻子的态度便能看出來他是個尊重女性不會小瞧人的。
但……
顧雲冬忽然覺得,她爹來天海書院求學,是十分正确的選擇。
對于這樣一群不恥下問一心撲在提高學問上的可愛學子,顧雲冬當然不介意多交流交流。
可齊山長不樂意啊,他重重的輕咳了一聲,皺着眉說道,“行了行了,一個個的往姑娘家面前擠,這成何體統,你們學的規矩禮數呢?
還有,你們在緣廬多久了,這會兒是上課的時間,還不回去?
”
衆人被罵的脖子一縮,想說什麼卻不敢。
最後一個個的隻能扭頭去看齊庭,齊庭自己還想擠上前來呢,可憐他年紀小個子矮,竟然硬生生的被擋在了後面,這會兒他正氣悶着。
所以,對其他人的目光完全的視而不見。
齊山長又瞪了衆人一眼,這些人才埋着頭,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齊庭沒走,齊山長蹙眉,威嚴的看着他,“怎麼,你還不走?
”
“祖父,家裡有貴客,我身為主人,怎麼能不留下來招待。
”齊庭理直氣壯的說,“而且這都快要到晌午了,我這便去食堂打幾份飯菜。
”
說完,他直接跑到花廳那邊拿了食盒就走了。
他一離開,齊山長撇了撇嘴,當即搬了一張椅子鎮定的坐到了顧雲冬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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