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怕。
”雲筝莞爾一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她臉上帶着好奇地問女鲛人:“這次的宴會真的會有……”
還沒等她說完,忽然左上方的位置迎面而來了一隊隊伍,他們似乎都穿着神夜宗的宗門服飾。
他們身上帶着避水珠,可以輕松的在海底裡自由行走。
神夜宗為首的是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雖然容貌漸老,但依稀可見他年輕時多麼的俊逸。
女鲛人先是捏了捏雲筝的手心,然後她擡起手來撫在自己的心髒的位置,微微颔首示意。
雲筝見狀,也跟着做了一樣的禮儀動作。
神夜宗的隊伍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轉過頭來,也禮貌地微微颔首。
在看到神夜宗隊伍的某個人時,雲筝眼神驟然一凝,心情複雜的浮動着,因為這個人太像…年輕版的梁長老梁冠人了。
此刻的他站在神夜宗宗主的身側,正與那宗主談笑風生,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
雲筝看着他們這一行人進了那海底宮殿。
“商讨誅魔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
”女鲛人尋琳說道。
雲筝懷着滿心的疑惑,被自稱為她姐姐的女鲛人拉着前往了那海底宮殿,越往宮殿靠近,就越感受到一股溫和清涼的靈氣傳來。
她的大尾巴也從一開始的不習慣,漸漸轉變熟練。
她與尋琳兩手相牽,從她們背後看,兩條漂亮的藍色大尾巴規律性地浮動,偶爾也濺起了一個個小泡泡。
而留在原地的男鲛人尋蕭雙手端着盤子,看着她們兩個飛快地遠去,臉上有些不滿與醋味。
“姐姐,筝筝,等等我!
”
進入海底宮殿,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狀如樹枝的赤紅色珊瑚,被做成了類似屏風的模樣,遮住了裡面的景象。
當雲筝看到宮殿左右兩側作為侍衛的海族們的臉時,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雖然他們身上保留了或魚、或龜、或蝦等等這些奇形怪狀的特征,但是……
他們的那副兇神惡煞的臉,明顯就是夜弑海盜團的海盜們!
他們緊皺着眉頭,顯然對自己這副奇怪的造型感到十分納悶,他們想試圖走動離開,可是剛邁出一步,下一刻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海盜們:“……”就無語。
海盜們也看到了成為鲛人的雲筝,但是他們認不出雲筝,是因為雲筝之前易了容。
海盜們小聲議論,“這鲛人還真是漂亮……”
“我也想成為鲛人,不想做這種蝦兵魚将,動都動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
雲筝心底有了一種預感,果不其然,繞開‘珊瑚屏風’後,她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龐。
大多數海盜們都成為了‘背景闆’,兢兢業業地站在八大種族等人的最後面。
而那橙衣男子、胖子、巨人族年輕男子也變成了不同種族的人。
橙衣男子成了亡靈一員,胖子成了巨人族,嗓音尖細的年輕男子成了獸人族。
不過,他們三人都有位置坐,看起來身份不低。
雲筝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精靈族的席位上。
鐘離無淵生出了一對尖耳,五官的輪廓變得柔和起來,有着一雙碧綠色的眼眸。
冷漠疏離的氣質被減弱,現在的他多了一份溫文爾雅的從容。
他擡眸與雲筝四目對視,他似乎看到雲筝變成鲛人的模樣,有些許詫異與意外。
兩人不動聲色地颔首。
突然,鐘離無淵旁邊的女精靈側首望向他,“天蘊,你在看什麼?
”
“沒有看什麼。
”被喚做‘天蘊’的鐘離無淵淡淡地回答。
雲筝聽到他們的對話,眉宇陡然皺緊。
天蘊?
沐天蘊?
!
沐天蘊可是如今的精靈族長!
難不成……
坐在鐘離旁邊的女精靈就是沐天蘊的姐姐沐星绯,也就是雙超等天才沐星洲的娘親?
雲筝看着她,越看越覺得這女精靈跟沐星洲有幾分相似。
這時,雲筝被女鲛人尋琳繼續牽着來到了海族席位的區域上,隻聽尋琳低聲叮囑道:“你在這裡乖乖等姐姐,姐姐作為海族領主之一,要去幫王招呼客人。
”
“好。
”雲筝乖巧地點點頭,
随即,她看到尋琳走過去跟尋蕭說了一句話,然後尋蕭端着盤子走進了内殿。
雲筝第一次看到八大種族代表人齊聚一堂的場景,她的目光落在對面人族神夜宗的席位上。
那個很像梁長老的年輕人……
這時,她隐約聽到了神夜宗宗主喚那年輕人為:冠人。
雲筝挑了挑眉梢,雖然心底有所預料,但是猛然間聽到梁長老的名字,她還是稍稍驚訝了一下。
原來,他真的是梁冠人。
她若有所思地垂眸,那麼這個場景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如果真的存在過,那按照梁長老的年輕程度,這一幕起碼要發生在一百多年前。
雲筝忽然想起了,舅舅曾經跟她淺談過一件事。
在一百七十多年前,聖墟突然冒出了不少魔族,一點點侵略掉八大種族的地界。
其中,魔尊斬森實力高強,以一己之力對抗各大種族的強者……
思緒至此,突然旁邊後方傳來了争吵聲。
雲筝尋聲看過去,隻見兩個半人高的矮人族在互相掐着脖頸,嘴裡罵罵咧咧的。
“死老頭子,本聖這次一定要掐死唔…唔唔……”
“死耗子,你之前居然暗算老夫,老夫殺了你!
咳咳…咳……”
他們兩個掐得面紅耳赤,青筋暴起,臉上隐隐還有點青紫色浮現。
雲筝:“……”又一個熟悉的面龐。
這其中的一個矮人族俨然就是那夜弑海盜團的團長元昊蒼。
真是沒想到啊,他那麼魁梧強壯的一個人居然變成了……矮人族。
另外的那個矮人族是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他眼睛處有一道被劈下的刀疤,格外的猙獰。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老頭就是無盜團的團長左峰。
“死耗子!
”
“死老頭!
”
兩人掐着掐着,突然之間,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才的那一幕,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兩個海盜團的老大都不斷地用自己的小短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咳嗽聲響起,“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