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爆炸餘力瞬間波及了六号靈舟,讓它差點又‘翻’了一次面,靈舟結界之内的人又經曆了一次狼狽的翻滾。
有數人暈靈舟,面色蒼白地俯身:“嘔…嘔……”
而皇甫向堯等人雖然離得不算近,但是被這股爆炸的力量所撲面而傷,瞬間響起了慘烈的尖叫聲。
而司寇媛看見風雲小隊陷入爆炸圈的那一瞬,瞳孔猛地一縮,不由擔憂地大喊道:“小師妹!
清清師妹!
”
衆人的目光放在那一團濃煙霧上,心裡不禁暗想,難道那個風雲小隊就這樣死在這裡了?
!
突然,一個少年迅速從煙霧中沖了出來。
“憋死我了!
”
随即,還有七道身影一一出現,他們帶着漆黑的面具,身上的靈器法衣被炸得焦黑,頭發也隐隐卷翹了起來,伴随着燒焦的味道。
他們裸露出來的皮膚,被炸得鮮血淋漓,血肉還隐隐外翻,看起來極其的可怖。
其中一個戴着黑面具的少女,右手握成拳頭,攥得緊緊的,那手背看起來也血肉模糊。
帝尊的目光一凝,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袖袍之下的手微微蜷縮了下,最後緩緩松開。
年輕天驕們:“!
”居然沒死!
司馬勳震驚,脫口而出一句:“你們居然被炸成了瘋子。
”
還沒等風雲小隊有所回應,就有下一波空間子攻擊朝着他們襲來。
司馬勳等天驕也顧不得看戲,因為這空間隧道太危險了,有不少空間子也朝着他們攻擊過來。
雲筝垂眸,她的右拳此刻緊攥着一顆空間子,她能感受到它裡面蘊含着的澎湃洶湧的力量,它一點點的跳動,仿佛擁有了生命力。
在它即将爆炸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朝着那空無一人的地方扔出去。
轟——
一個極大的爆炸響起,伴随着滾滾濃煙。
而剛才的那顆空間子迅速從濃煙中‘咻’的穿出來,似乎想朝着雲筝的方向襲去,以報複剛才那個‘被扔’之仇。
她的掌心殘留着空間子的力量,被割裂的肌膚,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火辣辣的疼痛。
‘滴答滴答’的墜落在這灰蒙蒙的空間内,最後陷入無盡底洞。
“筝筝?
”小夥伴們輕喚。
雲筝眯了眯眼,“繼續。
”
“好!
”
以雲筝為首,其他七人緊随其後。
這一次雲筝并沒有用什麼武器,而是赤手空拳,她掌心凝聚起一股股元素之力,朝着空間子擊去。
空間子的瞬間速度極快。
而且悄無聲息地出現,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風雲小隊八人被炸了一次又一次,這空間力量直擊他們的筋脈,讓他們痛苦痙攣。
他們不斷地披上新的靈器法衣,結果剛沒有半刻鐘的時間,又被炸沒了。
他們的頭發也成了爆炸頭。
忽然,雲筝唇角一勾,傳音跟小夥伴們說了幾句話。
小夥伴們先是詫異,随即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靈舟結界内的衆人,看到他們的行為,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們是在找死嗎?
有人記住了他們被爆炸的次數,将近有四十次,如果是普通低修為的修煉者,早就沒人了。
話說,這什麼風雲小隊怎麼這麼能抗爆炸?
!
衆人并不知道,風雲小隊八人都煉體,而且很久以前就經過了每天雷劈,讓筋脈血肉得到淬煉,所以身體強度比普通修煉者強上一點。
而皇甫向堯等人,早就因為受了重傷,回到了六号靈舟上療傷。
半個時辰後。
周圍的空間子全部消失了。
衆人一喜,結果被宗人無宣告道:“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這一段空間隧道沒有空間子,不代表以後沒有,而且接下來的空間隧道會更加危險,會伴随着未知物的存在。
”
“什麼?
!
”衆年輕天驕大驚。
他們頓時忐忑不安。
帝尊與風雲小隊回到了六号靈舟上,相比于帝尊的毫發無傷,風雲小隊八人像是乞丐堆裡跑出來的血人。
‘砰’的一聲,燕沉直接重傷昏迷倒在了甲闆上。
甲闆上的衆人一驚,紛紛朝着燕沉的方向圍過來。
這時,青風望着雲筝幾人,開口道:“你們将他帶回舟房療傷,還有你們,也到舟房裡換一套新衣服!
”
此話一出,并沒有人覺得不妥或者震驚。
因為風雲小隊八人看起來實在是太慘了,不僅佝偻着身體,腿腳還不停的哆嗦,鮮血一滴一滴地從他們身上滲出來,沒多長時間,就在甲闆上弄成了幾灘鮮血。
而且,還有焦味。
他們有點擔心風雲小隊能不能活過今晚?
“謝…謝…啊。
”莫旌發出嘶啞難聽的嗓音,宛若老人垂暮時的聲音。
衆人:“……”他不會現在就死吧?
!
莫旌俯身揪住燕沉的衣領,然後半拖着燕沉往舟房的方向艱難地走過去。
被拖拽過的地方,造成了一條長長的血路。
其餘六人跟在莫旌身後,步伐紊亂,氣息孱弱得不行,宛若幽靈現身。
看着…怪滲人的。
有一個年輕天驕語氣複雜地道:“看來當宗人院長的學員不容易,當徒弟就更不容易了。
”
他們可沒忘記,是宗人無把雲筝幾人叫出去的。
司馬勳也受了重傷,但是一對比他們八人,他感覺自己還能活蹦亂跳,他想上前幫忙,剛一動作,他的傷口裂開了,鮮血嘩啦啦地流。
司馬勳欲哭無淚:“…沒意思。
”
他低頭看了看直接昏死過去的司寇媛,心裡長歎一聲,唉,同病相憐啊。
司寇媛擅長幻術,可在這裡,根本無法對空間子施展幻術……
而這時帝尊也尋了個理由,往舟房的方向而去。
…
另一邊。
守雲大陸_
此時在大陸的某一處,有數十艘巨大靈舟抵達守雲大陸,每個人的面容都精神抖擻,神采飛揚。
每一艘靈舟都标注着哪個勢力與家族。
在标志着‘殷’姓的靈舟上,站在為首的人,是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者,雖然已經有了皺紋,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容貌很是俊美。
他眉棱分明,那雙帶着密密麻麻細紋的眼睛微眯,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老者望向遠方,眼底神色晦澀難懂。
“爹,你還在挂念着淺淺嗎?
”這時,一道微歎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一個看似四十來歲的青袍男人走過來,然後在老者的身側距離半步的位置站定。
老者沉默不語。
青袍男人勸說道:“爹,你就不想知道淺淺現在過得怎麼樣嗎?
或許這次的三大陸交流會她也來了呢,你就不打算原諒她了?
她再怎麼糊塗,也是您的女兒啊。
”
老者面不改色,冷聲道:“殷南淺已經跟我們殷家毫無關系了。
”
“爹,萬一淺淺受委屈了……”青袍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三十多年了,爹,我知道你一直念着淺淺,你來守雲,還不是因為想見淺淺。
”
“淺淺在瑤光最愛吃的東西,你不是偷偷背着我們去買了很多嗎?
”
老者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他氣急大罵道:“混賬,你敢編排你爹!
完全沒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