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你這段時間忙什麼?
”
連匹厚神情納悶,“招收弟子啊!
這幾天,就沒有一個年輕人上當的,咳咳…是沒有年輕人願意加入我們天樞仙院的。
”
說到後面,連匹厚語氣頗為心虛,眼神有幾分閃爍。
雲筝輕歎,“院長,你别騙年輕人了,我給你提一個建議吧。
現在八大仙院即将要開啟名額争奪賽,另外七大仙院的弟子幾乎已經處于飽和的狀态了,參加比賽的弟子人數肯定是不缺的,我們就不同了!
”
“我們還差幾十個弟子去參加比賽,你覺得琅州的其他年輕人想不想争奪進入通仙秘境的名額?
”
連匹厚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對啊,他們肯定會奔着名額而來的!
”
連匹厚興沖沖地道:“老夫現在就去拟定一個計劃收弟子。
”
雲筝十分淡定地制止連匹厚,“院長,你先别急,我還有幾點沒有補充,讓他們出晶玉競拍我們參加八大仙院争奪賽的名額,這樣的話,就可以補貼一下天樞仙院的費用了。
還有,還得看他們的人品性情如何,不能随随便便就招進來。
”
“這些人奔着名額而來的,所以肯定志不在我們天樞仙院,所以院長你可以提前跟他們說,他們留在天樞仙院的期限。
這樣的話,對他們好,也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
連匹厚聽聞這一番話,不禁有些佩服雲筝了,心中越發覺得将丫頭封為天樞仙院的大師姐是一個絕對明智的選擇!
這丫頭太太太聰明了!
邏輯有條理,又一針見血!
雲筝繼續道:“院長,你還得提前跟他們聲明,隻有他們親自戰鬥獲得的名額,才真正歸屬他們。
天樞仙院的其他弟子所得的,與他們無關。
”
“好!
好!
好!
”
連匹厚激動地應下,眼神愈發欣賞地看着雲筝。
談完這一件事,連匹厚懷着愉悅的心情離開了北院外。
雲筝看了一眼連匹厚離開的身影,然後收回視線,剛要邁上台階的時候,她眼尖地看到了大門旁匆匆閃過的一片衣角,這似乎是……
雲筝眼眸微動,将此事壓在心底,然後擡步走進北院。
…
另一邊。
魔界,第二區。
原老半跪着,朝着正前方的位置,雙手奉上一座散發淡淡光輝的小宮殿,這小宮殿下一刻,就被倚坐在皇座之上的女人吸到了手中。
水晶月宮似乎散發出了愉悅氣息,它還親切地貼近女人的肌膚。
女人眼神深沉不明,她還是先跟水月晶宮締結了契約。
刹那間,契約光芒乍現。
待光芒暗淡下來後,水月晶宮就沒入了女人的體内,女人面色冷漠地睨着跪在地上的原老,嗓音帶了點散漫地道了兩個字。
“說說。
”
原老一聽,連忙卑恭垂首,一字一句地禀告道:“屬下在五州尋找了一段時間,終于在五州之一的琅州,找到了一名少女,那少女身上正藏有水月晶宮,還沒等屬下親自去奪回,那少女就将這水月晶宮主動獻上,她還說,是某位前輩托她交還給您的。
”
“屬下并沒有殺她,但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精神印記,如若殿下要殺了她,屬下立刻代勞去追殺她。
”
原老低頭禀告,他的神色不明,他的内心其實是知道那少女口中所說的‘前輩’是誰,大概就是神界的亥北星神。
在空峨還沒有成為魔帝之前,他是聽說過空峨與那亥北星神有過一段孽緣的,如今亥北星神已經徹底隕落,那他的傳承大概就落在了那名少女身上,相當于是亥北星神的繼承人。
所以,他是不敢輕易取了那少女的命。
畢竟,他也摸不準空峨殿下現在的心思,是留念呢?
還是帶有深切的恨呢?
空峨魔帝面不改色,眼神依舊冰冰冷冷的。
“少女?
”
“是的,殿下。
”
空峨魔帝聲音極冷,“為何不将她抓回來?
本帝也想瞧瞧那人的目光究竟如何?
”
原老語氣誠惶誠恐,“殿下,那少女身旁還有一個五州使者,屬下恐怕會給殿下招來麻煩,所以才沒有将那少女逮捕回來。
如若殿下想要看看她,屬下立刻啟程前往琅州。
”
話落,整間大殿内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空峨魔帝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老更是不敢吭聲。
良久,空峨魔帝緩緩擡眼,神情冷靜。
“不必。
”
“吾主有令,要毀掉五州的‘無名地’,還有追殺一個人,那人便是…五州神子容爍!
吾主交待,務必要将五州神子容爍挫骨揚灰,永無再生之日。
區區一個五州神子,此事便交由你去處理,一定要做得隐秘,将他的元神靈魂都灰飛煙滅。
”
“屬下遵命!
”原老聞言,面色瞬間肅然起來,立刻應下。
吾主可是……
魔神!
但讓他有些疑惑的是,吾主魔神已經蘇醒了?
那吾主魔神的封印被解開了嗎?
空峨魔帝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沉聲斥責道:“莫要猜測吾主行蹤!
”
“屬下不敢!
”原老驚得渾身冒出冷汗。
“退下吧。
”
“是,殿下!
”
原老匆匆退出大殿,獨留空峨魔帝一人在。
空峨重新召喚出水月晶宮,盯着它一會兒,然後閉着眼睛探入其中,用自己的靈識去感知,似乎想知道水月晶宮在先前都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隻是看到了亥北星神的殘魂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靜坐在那棋盤之前,他的表情依舊淡然自如。
每次都是下同一個棋局。
可是每一次都是死局。
空峨魔帝心頭一震,那豔麗的臉龐染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倏地睜開雙眼,那雙深紫色的眼眸充斥濃郁的怨恨。
她冷笑。
“勾亥北!
”
“是你先負了我!
真可笑啊,你在裝什麼裝?
!
你當年……”
說到這,她的神情就漸漸平複了下來,眼神還是化不開的怨恨,寒意深重。
前塵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越回頭看以前的經曆,越是傷得鮮血淋漓。
勾亥北,這一次,我們生死兩隔,歲月會逐漸抹去你留下來的痕迹……
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