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面無表情地将他推開,然後輕拂了一下衣袍。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
”
而此刻的青風、墨雨則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慕胤居然擁抱到帝尊了?
帝尊居然沒将他拍飛?
也沒将他弄死?
!
帝尊這麼潔癖的人,除了跟帝後有親密的肢體以外,從來就沒有跟别人…抱過。
青風和墨雨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
還是托了帝後的福。
要不然,慕胤這小子肯定得遭殃。
這時,風行瀾幾人迎了上來,他們先是擔憂地看了幾眼雲筝,随後再将視線放在帝尊身上。
“筝筝,容哥。
”
喊完人後,小夥伴們并沒有第一時間詢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畢竟現在人多口雜,不方便讨論這件事。
南宮清清皺眉,“筝筝,你的眼睛怎麼了?
”
雲筝臉上浮現笑容地解釋道:“跟以前那一次一樣,沒什麼大礙,就是用眼過度了。
等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好了,不必擔心。
”
南宮清清聞言,心尖微微顫了顫,她腦海裡浮現了在東洲抗魔大戰的那一幕幕,如今想起,恍如隔世,又似昨日才發生。
她忍不住上前擁抱了一下雲筝。
南宮清清垂眼沉默着,雲筝也無聲地擡手回應着。
她們共同經曆的事,太多太多了,小事大事都有。
擁抱的時間十分短暫,卻仿佛互相訴說了許多。
南宮清清松開手,擡眸望着雲筝戴着的玄色雲紋護目帶,她的眉眼微動,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條護目帶上面還有兩個同色的刺繡字體:雲容。
這刺繡字體有點小,還有點歪歪扭扭。
很難不讓人想象到是…容哥的手筆。
南宮清清唇角帶了點笑意,她暗中将此事傳音給雲筝。
雲筝聽到傳音後,下意識地觸摸護目帶右邊的位置,果不其然,有着凹凸的刺繡觸感。
雲容。
帝尊本來的視線就放在雲筝身上,見她突然擡手觸摸那刺繡的兩個字,他的耳尖微微泛紅。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刺繡。
他轉過頭去,然後看向三大陸剩下的幾十個天驕,随即将一艘空間靈舟召喚出來。
偌大的靈舟頓時懸浮在半空中,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帝尊淡淡道:“想回守雲的就上去。
”
三大陸的天驕們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上前朝着帝尊的方向俯身,擡手作揖行了一個大禮。
“我等謝過帝尊搭救之恩!
”
帝尊卻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望向了雲筝。
宇文舟見狀,頓時心領神會,他微笑着朝着雲筝的方向也行了一禮,言辭懇切地道:“雲道友,若沒有你,我們恐怕已經死了好多次,大恩不言謝,如若以後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們盡管說。
”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語。
少女面色淡淡地颔了颔首。
“你們都上靈舟吧。
”
等所有人都上了靈舟,帝尊才摟着雲筝的細腰躍身飛上了靈舟。
靈舟起飛,等出了廢棄大陸後,帝尊以一己之力劈開了空間隧道,讓靈舟能夠順利地進入其中。
一衆天驕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落定。
終于要離開了。
這幾天的經曆,宛若一場噩夢驚擾着他們。
如果不是同行的那些天驕死了,他們還會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場夢。
其實,他們也很好奇在密室中出現的那些人來自哪裡?
為何他們能夠沖破至尊境大圓滿,然後晉級‘神級’?
心裡揣着這些疑問,他們的小眼神時不時地瞟向站在甲闆上的雲筝和帝尊,當看到帝尊那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時,他們咯噔的一下,連忙收回了視線。
算了算了。
這誰敢問啊?
!
光是氣場上,就将他們碾壓到地洞裡面去了。
空間隧道幾乎都差不多,不過這個空間隧道相比較沒有那麼危險。
雲筝站了一段時間,然後身體一陣乏力,身上的骨頭好像被敲打着一樣,十分疼痛,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擡眸‘看’向容爍,緩緩笑道:“我有點困了,我想回舟房歇一歇,你就在外面陪他們吧。
”
容爍聽到前半句時,想跟她一起去舟房,可聽到最後一句時,他愣了幾秒。
他神色微斂,似乎有些不大情願地道了一聲。
“好。
”
南宮清清這時說道:“筝筝,我陪你回去吧。
”
雲筝微微一笑,“我現在又不是瞎子,懂得回去的路,清清美人兒你就放心吧。
”
就在南宮清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雲筝就已經轉身往舟房的方向走去了,她步伐平穩,方向明确,半點都不像眼睛受傷的模樣。
小夥伴們見狀,神色不明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筝筝看起來有點不對勁,難道是因為眼睛受傷的原因?
還是因為之前在密室内發生過什麼?
帝尊凝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見。
他的眉眼浮動微暗。
另一邊,雲筝強忍着身體不适走進了過道中,在确認他們的視線範圍看不到時,她忍不住擡手放在木牆上,然後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下滑。
她咬着唇,冷汗直冒,不敢深呼吸。
逆轉時光的後遺症太重了,這也是改變天命帶來的後果。
她看不見東西,隻能扶着木牆,一步一步地往裡面走去。
終于抵達了舟房門口,她剛想打開房門的時候,忽然一股腥甜湧上喉嚨,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她顫抖着手,連忙布下一個結界,防止血腥味擴散出去。
她終于打開了房門,在她剛邁進去的那一刻,雙腿倏地一軟,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前面倒下去。
就在她以為要撞在冰冷僵硬的地面時,卻有一雙溫熱的雙臂将她扶住,她愣了一下。
下一刻,就被男人一言不發地打橫抱了起來。
懷中的人兒很輕很軟。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後大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将體内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傳送給她,以此來疏解她的痛苦。
他依然沉默不語。
默默地幫她壓下那些後遺症帶來的痛楚。
雲筝一時無言,她還是瞞不過他。
時間漫長地過去,直到她的手背上,被砸了一顆滾燙的淚珠,她才猛然回神。
她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男人猛地俯身壓下,用薄唇奪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