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元尊”,隻有兩位。
一位除了身擔守護者之職,還是一國之尊,再加上這些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祈淵帝對這位的重視,甚至是親自教導,顯然是要将她培養成下一位繼人者。
有這位擎天護佑,自然也讓君九歧的身份水漲船高,有誰還敢與之為難?
君九歧請四位進去,幾人坐下來後,君九歧為當日祭禮四人幫助她一事,鄭重向他們道謝。
“學生多謝四位當日相助之情。
”
君九歧起身,對着他們深深拱手。
“元子這是做什麼?
切勿行如此大禮。
”
周禮忙将君九歧扶起來,随即道,“那日主要是聞司殿,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
聞天道,“當日之事,原本就是神祭宮護衛不力。
你身為候選人,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
“總之,還是要多謝司殿和周堂主。
幾位對我有大恩,學生永生銘記。
二位也莫要喊我什麼元子,太生疏了,喚我阿九,或歧兒就好。
家中長輩,都是這麼喚我的。
”
兩人自然感受到了君九歧的誠意,相視一眼,也沒再推辭。
幾人随即重新坐下,詢問起了君九歧的傷勢,還有這些天待在這是否習慣。
君九歧都一一回答,看她還算精神,沒有多少病态,幾人就放心了。
大多時候都是聞天和周禮在說話,君九歧時不時作答,至于陳克和宋朗,則是乖乖作陪,畢竟他們是跟着周禮來的。
隻是偶然間君九歧視線掃過他們,陳克會對她微微颔首,宋朗則會調皮地沖她眨眨眼。
“對了,有一事你還不知道吧?
”
“何事?
”
聞天道,“那日帶走你的那幾個人,全都死了。
”
“死了?
怎麼死的?
不會是……”君九歧臉色微變,随即想到了墨枭。
聞天道,“是畏罪自盡。
”
“畏罪自盡?
”
“沒錯,你被帶走,此事總要有個了解。
雖然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但以那人的身份,想以此事動搖他的地位,太難。
”
君九歧明白了,此事總要有個了解,所以這些人為金阚子背了黑鍋。
“那些人都是死士,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金法老手中。
所以在他們被抓後,就隻有一個下場。
不過,此事現已鬧得人盡皆知,現在衆人都知曉,真正的幕後之人是誰,金法老這次也算栽了不小的跟頭。
”
“而且帝尊也為你出了氣,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
”
君九歧疑惑,“什麼叫帝尊為我出氣?
”
“你不知道?
金阚子之徒,包括他的兒孫,一夜之間,全都被打折了雙足,吊在金家大門前。
此事一出,驚動了整個祈淵,沒多久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
周禮解釋道,“雖說目前犯人還未抓到,但稍微細想便知,能在祈淵動金家的,且能一夜之間就廢了金家嫡子嫡孫雙腿的,除了那位,不做他想。
”
君九歧心中驚訝,随即胸口湧出一股複雜。
此事,墨枭并未跟她說過。
她也沒想到,墨枭會默默為她做這些事。
君九歧的沉默,周禮和聞天看在眼裡,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沒想到。
她竟真的不知此事。
看來帝尊并未告訴她。
“如今外面都知道,你是帝尊要護着的人。
不過因為此事,金法怒火中燒,揚言此事沒完。
你這些天被約束在行雲宮,想來也是帝尊在保護你,免得你出去撞上對方,又被找麻煩。
”
君九歧抿唇,心中懊悔。
本以為墨枭禁她的足,是懲罰她行事不謹,沒想到是為了保護她不受金阚子報複。
她誤會了墨枭。
不僅如此,他還在那日與墨枭吵架,兩人冷戰了這麼久。
君九歧頭一次感覺到了愧疚。
見人久久不說話,周禮叫她,“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事出了神。
”
“可是學修累到了?
帝尊看重你,平日裡可能嚴格了些,等日後習慣了就好。
若有不明的,你也可以随時來找我。
”
聞天安撫她。
君九歧自然應是。
“還有一事,關于金法老為何會針對你,你可知曉原因?
”
君九歧道,“大約知道。
”
“是帝尊告訴你的?
”
君九歧也隻能這麼應着,兩人也沒懷疑,繼續說此事。
“你是三系古獸種,本就罕見,可大陸上也并非沒有出過多系古獸種,原本并不出奇,但因為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十二法老其中之一的聶淵被殺,如今的法老閣可謂是風聲鶴唳,所以在看到你的三系古獸種後,才會反應如此之大。
”
果然是為此。
君九歧在之後,也有所猜測。
看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十二法老也終于是坐不住了。
“另外,聽聞原九荒族遺址禁地無故消失,法老懷疑可能是九荒族後人搞的鬼,是以這些時日,衆法老一直在調查此事。
不過也正因如此,法老衆暫時未能顧及亡靈族之事,這才隻派遣了金法老前來。
”
“總之,你知道原委後,也要當心。
金法老此人睚眦必報,此次他栽了這麼大個跟頭,難免會對你新生怨恨,你要多加小心。
”
正聊着,外面傳來通禀,帝尊來了。
衆人連忙起身行禮。
墨枭擺手,讓他們免禮,随即道,“聞幾位到訪,本尊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吧?
”
“怎會打擾,帝尊能駕臨我等不勝歡喜。
”
“請坐。
”
衆人重新落座,君九歧沒想到墨枭會忽然過來,乍然看到他心中還有些别扭。
聽着他與周禮和聞天他們說話,眉眼俊美,氣度矜貴。
舉手投足間,周身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在外人面前,墨枭總是帶着幾分疏離和不怒自威,讓人倍感壓力。
他語調也總是淡淡的,可能因為氣場太過,就算是周禮和聞天,與他說話也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陳克和宋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也沒了之前跟君九歧相處時的自在。
君九歧怔怔地看着墨枭。
男人倒真是與在她面前很不同。
莫名的,讓她生出幾分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