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此人極其危險,又狡詐狠辣,我們何必跟他較勁?
”二長老提醒,“目前最重要的,是聖女。
”
“我當然明白!
”樓意東搖了搖頭,“隻是,我懷疑他可能已經知曉我們的秘密。
”
二長老神色微變,“你是說……他知道了聖女的身份?
”
樓意東目眺遠方,“此人狡猾如狐,心細如發。
過去,他曾與君九歧多次交手,對君九歧十分了解。
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夥伴,而是敵人。
或許他潛入帝都,闖入帝宮,就是為了試探聖女。
而且,他可能已經猜到,如今的陛下是被人假冒。
”
“這……不會吧?
我們一直很小心,更何況,這麼多人都沒發現,聖女的幻形術也幾近完美。
就算是方文中,還有十三皇子,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
”
“那老東西并非沒有發現端倪,隻是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不願相信罷了。
至于君之敖那蠢貨,他這百年都在昆侖山修行,有幾次面見聖女的機會?
沒有發現也正常。
可這個閻燮,就不好說了。
”
樓意東眼中閃過寒芒,“他本就是天賦異禀,統領萬域國的強者,有着非同尋常的天賦。
這樣一個人,很難想象他願意屈居人下。
可君九歧做到了,若說這世上有人能讓他臣服,那隻有君九歧。
”
“閻燮對君九歧,有着超乎尋常的執着,他若知道聖女的身份,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也不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趁着他現在重傷,必須盡快除之。
否則等他回到萬域國,定然會成為他們的心腹大患。
……
學院中。
方文中也得知聖殿丢失九品金鱗丹之事。
首先被懷疑的,就是閻燮。
“另外,我們的人發現,丹藥協會附近有聖殿的眼線,他們似乎在監視白無憂。
”
阮東說道,孟然聽後立刻明白,聖殿時以為偷盜丹藥的是白無憂。
“看來聖殿還是不會輕易放過白老,我們需不需要告知白老一聲?
”
“不用,那老家夥心裡明白得很,聖殿的人暫時還動不了他。
”
方文中翻閱着學院剛統計出來的死亡名單,看着一條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他眼底滿是沉痛。
“去通知煉丹協會的杜老,還有裘老,青列,嚴康……這麼多年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們,是該聚一聚了。
”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眼睛一亮!
“院長,您是要?
”
方文中看向衆人,“這麼多年,讓你們受委屈了。
你們是跟在我身邊最久的,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
他目光一個個掠過在場衆人的臉,“未來可能會很難,但我想說,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共進退。
”
“是時候反擊了。
”
衆人發出一陣歡呼!
“早該如此!
”
“院長,我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
“無論前路如何,我們都會跟學院和您共進退,不離不棄!
”
“沒錯!
奶奶的,憋屈了這麼多年,總算可以不用再忍了。
”
所有人熱血沸騰,目光灼灼。
他們不怕死,就怕窩囊的活着!
事實上隐忍這麼多年,換來的是有些人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既如此,他們還忍個屁?
幹脆拼了!
有了方文中這句話,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會議持續了一上午,等衆人離去,阮東沏了茶放到方文中面前,“師父,怎麼忽然想通了?
您自從帝宮回來後,似乎放下不少。
”
“出什麼事了?
”
阮東多年跟在方文中身邊,對他的情緒變化是最敏銳的。
他明顯感覺到,從回來後,師父變了很多,不再像從前那般束手束腳。
仿佛想通了什麼。
“東兒,你覺得陛下為人如何?
”
方文中忽然問了一句。
阮東不明白師父的意思,他沉默了下,道,“學生不好評價。
”
“沒關系,你說說看。
”
“就是覺得,陛下近年來許多所作所為,讓人費解。
”
“那你覺得,過去陛下怎麼樣。
”
“天神下凡,英明神武。
”
阮東毫不猶豫說出這八個字。
“現在呢?
”
“現在……學生……”
阮東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方文中笑了,轉過頭看他,“你啊,還是那麼耿直,連糊弄老夫的話都不願說。
”
阮東道,“徒兒隻是覺得,現在的陛下與過去的陛下相比,差别很大。
我總覺得,陛下很不對勁。
”
方文中點頭,"你都看出來了,而我,這個為人師的,卻始終沒看出來。
不,是我不想看出來。
"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實我心中跟明鏡似的。
”
方文中苦笑,随即目光逐漸清明,“她不是九兒。
”
方文中語氣異常的堅定。
阮東一驚,“師父……”
“九兒她不可能任由聖殿獨攬大權,更不會由着樓意東陷害忠良。
”
這次進宮後,他終于确定,眼前的人,絕非他的徒兒。
他在見到“君九歧”後,隐隐從對方身上嗅到一股血腥氣,那味道透着使用某種禁術殘留下來的陰煞之氣。
還有那“君九歧”的眼睛,帶着明顯的猩紅。
雖然方文中隻是簡單的一瞥,很快被聖殿的人打斷,但他還是敏銳發覺對方身上的死氣。
種種迹象表明,那“君九歧”身上有古怪。
“若她不是陛下,那她會是誰?
這世上會有一種幻形術,做到一絲不苟的完全還原一人的容貌和身形,甚至氣息與神态都能模仿?
連師父都分辨不出?
”
“對方定然是很熟悉九兒的人,可能……是她身邊之人。
若非是很親近的人,絕不可能如此熟悉她的神态習慣。
”
方文中心中已隐隐有了一個猜測。
阮東也靈光一閃,“師父是說……聖女?
”
方文中瞥了阮東一眼,“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人。
”
“是了,聖女原本就是樓意東最得意的弟子,與聖殿緊密不分。
”方文中繼續說道,“也隻有她,才能讓樓意東放心将她推到那個位置上。
否則,換成任何人,他都不會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