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冤枉啊!
絕對沒有!
”陳默反應很快,刀架到了脖子上,他立馬便跪了下來,“小的們都是粗人,這血迹或許是之前我們搬運貨物,不小心傷到了什麼地方,這種磕碰對我們而言都是常事,随便抹點藥也不會有誰在意……”
陳默一邊說着,一邊還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向一衆金家弟子展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搬貨?
”金家弟子挑了挑眉。
“是啊,小的們是走镖的,陳家镖局不知幾位爺聽沒聽過?
”陳默連忙說道,“這镖局就是小人跟幾位兄弟辦的。
小的在這一帶走镖好多年了,爺您出去一問便知,街邊商販的人都認識我們。
”
陳默給身邊人一個眼神,身邊的漢子很有眼力見的遞上去一個厚厚的錢袋子,“請幾位爺吃酒,還望您能不嫌棄。
”
為首的金家弟子颠了颠錢袋子,遂露出滿意神色,“算你們識相,行了,既然這裡沒事,我們就走了。
”
“我送您。
”
等将人送走,陳默長舒了口氣。
回到院子,那房東老漢卻拉着他們扯皮,“那小子的病不會傳染吧?
他不能住在這,萬一把病傳染給我們怎麼辦?
趕緊讓他走,否則我這房子就不租了!
”
“老李頭,小九這病真不傳染。
”
“少廢話,趕緊走人!
否則别怪老頭不客氣……”
“這樣您看行嗎?
房租我再多加五兩銀……不,十兩!
不然這天寒地凍的,您讓我帶着那麼多兄弟上哪住去?
”
那老漢一聽,猶豫了下,随即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十兩,少一分都不行!
”
“老李頭,二十兩都夠把你這破院子包圓了,你這是趁火打劫啊!
”一衆人憤憤不平。
“哼,就是這個價,愛住不住!
”
“你……”
“行了,二十就二十。
”
陳默一錘定音,讓人又付了二十兩,老李頭這才拿了錢滿意離開。
“這混蛋!
就是故意的!
”
“好了,都散了吧。
”
陳默最後還不忘叮囑兄弟們這兩日小心點,這才回到屋裡。
一進來,他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不怪他慫,方才實在是太驚險了,他小心髒到現在都砰砰直跳。
陳默來到君九歧身邊,“小九,多虧你反應快!
隻是那人呢?
被你藏起來了?
”
君九歧沖他笑了笑。
陳默撫了撫胸口,“呼,這再多來幾次,我心髒病都要犯了。
嗯?
你這臉上的瘡是怎麼弄的?
”
“藥水,很快就恢複。
”君九歧一邊說着,一邊用沾了藥水的手随便一抹,那紅點就消失了。
陳默見狀對着她豎起大拇指。
這次總算暫時給應付過去,但仍不能放松。
君九歧對着空氣一揮,一道光落到她掌心,接着蒼溟憑空出現,再次把陳默吓了一大跳。
“原來你在啊?
小九,這什麼情況?
”
陳默很快注意到她手中的簪子,“這是什麼寶貝?
竟能隐匿身形?
”
“隐身簪。
”君九歧道。
“隐身簪?
”陳默的眼睛一亮,“這東西不便宜吧?
”
蒼溟看了他一眼。
君九歧笑笑不說話。
陳默咧嘴,十分羨慕,忍不住叮囑道,“這寶貝若是拿去賣肯定不老少!
夠我走好幾趟镖了吧?
小九你可收好,咱們院裡人多,免得被人順走了。
”
君九歧問,“外面如何?
”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那老李頭趁火打劫,竟然坑了我二十兩銀子!
”陳默捋起袖子罵罵咧咧,“奶奶的,整整二十兩!
老子跑一趟镖也就最多掙二百兩!
黑心爛肺的老東西!
”
陳默正說着話,忽然面前有東西丢過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接,然後發現是……一枚金元寶。
陳默的刷的眼睛蹭亮,“小九,給我的?
”
君九歧點頭。
陳默樂的眉開眼笑,直接張嘴啃了上去!
“真的!
是真的金元寶!
好大一塊,至少也值個十兩!
”
十兩金,抵白銀一百兩了!
賺大發了!
“沒想到小九你這麼有錢!
”
“默哥,還想賺更多錢嗎?
”君九歧眨了眨眼睛。
陳默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湊了過來,“怎麼?
你有路?
”
君九歧又拿出一錢袋,“我打算去滄淵之海,但初來乍到,對那邊什麼情況不太了解……”
陳默眼珠子一轉,瞬間明悟,“交給我!
你默哥别的不說,江湖上認識的朋友絕對不少!
不管是三教九流,還是茶坊酒肆,都能說上話。
我去打探一下,要不了半日,保管将滄淵之海的消息打探的明明白白!
”
“隻是……”
陳默話鋒一轉,眼睛不斷瞥向君九歧的手中,笑容異常谄媚,“這打探消息,總要請人吃酒,就是不知……”
君九歧輕笑,将錢袋子扔過去,"這些算是吃酒錢。
"
陳默從善如流接過,“好嘞!
那哥哥就不客氣了!
小九你放心,這事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
“那就拜托默哥了。
對了,能否讓人準備些熱水,吃食?
”
“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
陳默很快颠颠出去了,背影都透着高興。
沒一會,熱水和吃食就送了進來。
“旁邊空下來一間房,我就給租了下來,這間就給你們住,正好也方便小九你照顧他。
”
君九歧颔首,看着陳默離開。
此人,倒是有幾分聰明。
***
金家弟子大肆搜查了兩日,期間,老李頭的小院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好在有驚無險,都被他們糊弄過去。
君九歧明顯感覺到,金家弟子搜查範圍逐漸偏向鎮外。
因為比起鎮子,地勢複雜的冰海更适合躲藏和隐蔽。
恐怕就連金家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膽大包天,将人藏在金家的眼皮子底下。
兩日後,搜查力度變小,鎮子再次恢複通行。
君九歧早有預料,金家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滄淵之海的寶貝,不可能在一個“奴隸”身上耗費太多精力。
若他們真揪着一個奴隸不放,豈非是讓另外兩家占得先機?
金家甚至壓下了那晚之事,不過以另兩家的背景,定然也猜出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