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
”陳默保證道,“我這一有消息就立刻來告訴您。
”
君九歧拿出一個裝滿晶石和銀兩的袋子,“這些,你拿着。
”
“姑娘,上回您剛給了三百赤晶,我這還沒用完呢。
”陳默看到錢嘴上說着不要,可眼睛卻放光。
财迷屬性,暴露無遺。
君九歧好笑,從善如流收回,“那行吧……”
“不過既是姑娘給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
陳默“嗖”的一下,幾乎可以說是從君九歧手裡将錢袋搶了過去,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還很厚臉皮賴笑,“多謝姑娘。
”
君九歧倒是并不在意,帝都寸土寸金,無論是打通人脈,還是關系疏通,都需要錢,這點不算什麼。
兩人繼續說這話,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你們做什麼?
這裡不能進!
”
“滾滾滾!
少礙事!
所有人都聽着,整棟樓都被我們殿下包了,所有人一炷香内,立刻離開!
否則後果自負!
”
嚣張跋扈的聲音在樓道中傳來,接着是客人們的抱怨聲。
“怎麼這樣?
這誰啊?
也太霸道了?
”
“噓,别亂說話不要命了?
那可是十三殿下!
”
“十三殿下?
他怎麼來這了?
”
“你不知道,聽聞這茶館的說書先生,有一貌美如花的姑娘,名為安生,一手琵琶彈得那叫纏綿悱恻。
十三殿下向來喜好音律,這不,前幾日無意中路過聽到了安生姑娘的琵琶曲,據聞是一聽傾心。
所以……”
“竟有此事?
我說呢,十三殿下他們怎會來這……”
……
“沒想到在這遇到十三殿下。
”陳默皺起眉提醒,“姑娘,這十三殿下可是位麻煩人物,還是莫要惹上為好,那我先回去了。
”
“去吧。
”君九歧點頭。
陳默戴上鬥笠,先行離開。
君九歧同他一前一後下去,隻是沒想到剛下樓梯,遠遠就看所有人忽然被甲兵攔下,說要搜身。
“為何要搜身?
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
“是啊,為什麼攔着我們?
”
威武強壯的甲兵面無表情,“殿下的玉佩丢了,懷疑是有人偷盜,現如今正在排查,所有進入過茶館的都要一一檢查了才能離開。
”
“玉佩?
我們不知道啊?
”
“根本不可能是我們偷的!
我連見都沒見過!
”
……
人群炸開了鍋。
君九歧走下來,打眼一掃,很快就發現了人群中的陳默。
陳默也看到了君九歧,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短暫交彙。
這時,對面樓上緩緩走下來的君之敖等人。
在他身後還烏泱泱跟着一大幫世家公子小姐們。
君之敖一臉不耐煩,旁邊的人似乎在勸慰他。
“殿下放心吧,這麼大點地方,很快就能找到。
”
“是啊,咱們這麼多人,肯定能找到!
”
君之敖眉頭緊蹙,看着下面亂糟糟的,心情更不好了。
金家的小少爺金瑞軒見狀,十分狗腿,“殿下,不若我們聽安生姑娘唱一曲?
就當解悶了。
”
見君之敖沒反對,金瑞軒立刻對着下人使眼色,很快正堂的台上就走出來一個粉裙抱着琵琶的女子。
她面容姣好,弱柳扶風。
随着一陣清脆流暢的輪音蕩起,女子咿咿呀呀的歌聲在堂上響起來。
這女子歌聲曼妙,嗓音猶如天籁,确實是一絕。
也怪不得連十三皇子都被吸引過來。
“那個人,把鬥笠摘下來!
”
君九歧看到有一甲兵對着陳默斥責,陳默點頭哈腰,将鬥笠摘下來,那人上前搜查,疑惑詢問,“大白天的你戴着個鬥笠做甚?
看你模樣生,幹什麼的?
為何要來這?
”
“官爺,我是東南碼頭走镖的,名為陳家镖局,此次來這是為了談生意的。
”
“談生意?
談什麼生意?
跟什麼人?
”
陳默自然不可能說出君九歧,看這甲兵的态度,他很聰明地順手遞過去一袋子金豆,“小本生意,還望官爺多照顧。
”
那甲兵很自然接過去,塞入自己袖子,态度比之前和緩了不少,“行了,走吧。
”
“多謝官爺!
”
“等等!
”
這時,樓上的金公子忽然喊住了他,他大搖大擺從樓上下來,上下打量陳默。
“你做什麼的?
”
“金公子……”
那甲兵見金公子過來,頓時一臉谄媚。
“仔細檢查了嗎?
”
“金公子放心,屬下已經檢查過了。
”
“是嗎?
我怎麼看着他這麼可疑?
區區一平民,怎會來到聽風樓這種地方?
”
陳默身高九尺,臉上還有疤痕,乍看匪裡匪氣,一看就不好惹。
再加上這聽風樓也算是名門世家消遣的地方,普通百姓根本消費不起,那金瑞軒原本就想在十三皇子面前表現,眼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公子,在下隻是出來談生意的……”
“談什麼生意?
你一區區混迹二流場所的賤民,這等地方也是你們這些狗東西配過來的?
”
他一派鄙夷姿态,但凡世家大族,對于平民向來有種高高在上感,特别是幹苦力,混迹于帝都的三教九流。
陳默在他們這些世家公子的眼裡,并不比奴隸高出多少。
陳默點頭哈腰,并未生氣,“公子說的是,小人也隻是來給貴人跑腿的,沖撞了公子還請恕罪……”
君九歧遠遠站着,并未上前。
看着陳默與他們周旋,可顯然金瑞軒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少跟本公子來這套!
依本公子看,肯定就是你偷了殿下的玉佩!
來人,扒光他的衣裳,搜身!
”
“是!
”
立刻有甲兵上前,二話不說就要動手。
陳默咬牙,“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什麼都沒拿啊!
殿下,十三殿下!
”
陳默知道眼前的金公子是故意的,但是以他的身份根本做不了什麼,他也不希望給君九歧惹麻煩。
樓上的君之敖聽着下面的吵鬧,滿臉不耐煩,“吵死了!
”
大堂内,頓時一靜。
金瑞軒立刻狗腿道,“殿下,我立刻讓人把他的嘴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