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枭忽然感覺胸口一股溫熱的暖流湧出,逐漸彙聚于丹田。
是血契在産生作用。
隻是這樣,就能讓她開心?
墨枭深深看了眼君九歧,感應到那快速靠近的靈壓,頭一縮很快又不見蹤影。
君九歧看着卷毛消失,心中微安。
這樣也好,小家夥不在,她可以放心大展拳腳。
林子裡出現十幾道身影,是其他附近的血盟衛趕到。
很快,他們圍了一圈在火堆旁。
君九歧拿着處理好的羊肉回去,開始架在火上烤。
那些人也隻是瞄了君九歧一眼,就兀自說起話來。
原來那七品境強者,是這群人的頭領,他們是奉命在附近探查。
“上面讓我們秘密搜尋金家人下落,可我們搜查了好幾日,将這塊地方翻遍了,也沒發現金家之人。
”
“奇了怪了,金家不是自己人嗎?
為何要我們抓住當日在滄淵之海出現的金家人,秘密帶回帝都?
”
“金家狼子野心,搶奪至寶,上面震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你且看着吧,這次長老們絕不會輕易揭過此事,要怪也隻能怪金家太猖狂,自食惡果罷了。
”
“可不是聽說,陛下十分看重金家嗎?
”
“看重也隻是臣子,怎可陽奉陰違,挑戰天家威嚴?
這麼多年,金家是什麼臭德行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吧?
我看這次就是他們的報應到了!
”
……
他們幸災樂禍,君九歧卻從這些人對話中,得到了不少有用情報。
金家搶奪至寶?
聽他們的語氣,似乎認為是金家搶走了啻玄,就連聖殿也這麼認為。
可奇怪,她明明親手殺死了金家二長老,還有那兩個陰陽雙子星,為何衆人還會這麼認為?
似乎完全沒有懷疑到她身上?
真的好奇怪!
君九歧百思不解,難道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忽然,她想到蒼溟告訴她的話,卷毛有“迷惑”的能力。
難道是……卷毛?
随即君九歧又覺得不可思議,卷毛隻是一隻小獸,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對付那麼多後來出現的血盟衛吧?
“小子!
發什麼呆?
給爺斟酒!
”
血盟衛的聲音打斷君九歧的思緒。
君九歧應了聲拎起酒壺給他們倒酒,為首的血盟衛道,“少喝點,還有正事要辦。
”
“弟兄們曉得。
”
君九歧看着他們一個個将酒喝進去,眼眸微垂。
“對了,聽聞大長老這次親自來了?
”
聽到“大長老”三個字,君九歧目光一淩。
“平常這種小事都是下面幾位長老出面,這次竟能驚動大長老?
看來,滄淵之海裡的不是普通的寶貝。
”
“聽說是一件絕世神兵,也怪不得金家會冒着得罪上頭的風險也要搶奪。
”
“這些都是上面要考慮的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行了,都早點歇着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
很快,火堆附近安靜下來。
血盟衛各自開始休息。
“你,去那邊!
”為首的頭目趾高氣昂命令道。
“爺,這麼晚了,小的也該回去了。
”
君九歧故作不安,果然那血盟衛一聽,露出不滿,“今晚你就待在這,等明日,爺自會親自送你離開。
”
血盟衛眼底透出隐晦的殺意,君九歧裝作沒發現,還一派感激的樣子,“那就太麻煩幾位爺了。
”
血盟衛不可能放過一個見過他們的人離開,他們方才敢肆無忌憚地談論那些話,早就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打算。
現在留下君九歧,不過是想多一個打雜的。
君九歧走到角落的地方坐下,餘光看到有兩人在值守。
心中默默計算着時間。
三,二,一。
倒。
“咚——”
“咚——”
兩聲悶響過後。
那兩個值守的直接栽倒在地。
其他人,也很快沒了動靜。
看來她調制的迷藥,除了見效緩慢,其他還是不錯的。
君九歧起身走過去,她提前在酒裡下了迷藥,這藥無色無味,且經過她多次提純,功效不一般。
但考慮到這些人内力深厚,她特地加重了藥量。
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聲音,“你……下毒……”
原來是為首那血盟衛,他還留有神智,艱難的撐地想要爬起來,君九歧走過去,“嘭”的一聲一腳踩在他胸口。
“你……是什麼……人……”
“現在我問,你答。
”
此人沒有昏迷,并非藥效不夠,而是君九歧刻意為之。
她對藥力的掌控早已爐火純青,又怎會算漏這一個?
本就是想通過此人,探聽出她想知道的事。
“金家是怎麼回事?
”
“你到底……是誰……”
此刻為首的血盟衛也明白他看走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栽在一個瘦不拉幾的少年身上!
咔嚓!
君九歧腳上一用力,直接踩斷他一根肋骨!
那血盟衛立刻疼得臉色煞白。
君九歧面無表情,“我耐心有限,若你下句話說出來的不是我想知道的,那我就一根一根,敲碎你的骨頭。
”
明明是一張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臉,可眼底的寒意,卻讓血盟衛不由打了個寒顫。
一炷香後。
君九歧明白起因,原來是當日的血盟衛傳回的消息。
那忽然而至的“神秘人”,是金家人假扮的,為的就是瞞天過海。
為此,金家還唱了一出苦肉計,還不惜犧牲了多名金家弟子。
其實都是金家二長老和陰陽雙子星提前謀劃好的。
他們搶走至寶,還與後來趕到的血盟衛大打出手。
這些都是從僅存的一名血盟衛口中得到的情報。
君九歧這個真正的“神秘人”,就這樣完全被摘了出來。
雖說這樣的“謊言”無法一直瞞下去,但風頭一過,聖殿和血盟衛再想抓到她,幾乎是不可能。
更别說,還能引得君靈雪跟金家相互猜疑,金家經過這件事一定會受到打壓。
這出狗咬狗,甚合君九歧心意。
若非場合不對,她都要鼓掌了。
所以此事到底是誰幹的?
這時,眼前白芒一閃,卷毛從灌木林中走出來。
他輕盈一躍,跳到君九歧肩膀。
“小家夥,方才跑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