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金色的,散發着濃郁藥香的丹藥,君九歧一嗅,大概就猜到其中的成分,但也有幾味她感到陌生。
不過一眼,就知此丹絕非凡品。
君九歧感激地接過丹藥,仰頭服下。
“好了,要不了三日,你就能活蹦亂跳。
再每日輔以我的金針之術,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
“那她受損的筋脈……”
“我已給她用了‘續筋絲’,此物是我最新研發,效果奇佳。
我發方才查看過,她斷掉的筋脈已恢複七八成。
最快後日,就可痊愈。
”
“那他的傷會影響日後修行嗎?
”
此話一出,頓時換來陸成平一個白眼,“有我出馬,絕對藥到病除。
”
見陳克還要再問,陸成平不耐煩了,“你怎麼回事?
這幾個問題你都問我八百回了,是不相信我老陸的醫術?
”
陳克見他吹胡子瞪眼,頓覺無奈,“哪有八百回……”
“怎麼沒有?
你前日,大前日,還有昨日不都問了嗎?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婆婆媽媽?
果然還是嬌嬌軟軟的小師妹好,連我們向來不苟言笑的陳克師兄都關心的不行。
”
君九歧一怔,下意識看向陳克。
陳克臉有些挂不住,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麼?
”
“好好好,是我胡說八道行了?
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跟我說話?
行了,不跟你啰嗦了,我走了!
”
陸成平朝着君九歧眨了眨眼,随即拎着藥箱走了。
“對了,一枚金元丹,十三株‘續筋絲’,還有若幹藥物,總共兩千八星晶石,不議價。
回頭記得給我暮歲堂送去!
”
話落他又對着君九歧囑咐,"你好好休息啊,我明日再來看你。
”
說完便出了房間。
兩千八星晶石?
君九歧不解地看向陳克。
陳克道,“他就這樣。
攬星門中每個暮堂都是獨立的,暮歲堂主醫藥,也是攬星門中最賺錢的。
”
……看出來了。
“對了,宋師兄和周堂主怎麼樣了?
”君九歧詢問兩人情況。
陳克走到她面前坐下,長籲一口氣,“宋朗兩日前醒了,堂主還沒醒。
不過他們兩人都暫無生命危險……”
宋朗雖是重傷,但并不危急。
隻是堂主他……有些危險,目前還在觀察中,日夜都有暮歲堂的弟子守着。
陳克雖沒多言,但從他凝重的神色,君九歧也猜到幾分。
君九歧沉默下來,沒有多問。
“幸好我們趕到的及時,隻是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去時,隻看到一地屍體,天道宗其他人呢?
”
陳克記得他們趕到時,看到現場慘烈的一幕有多驚訝。
原本他幾乎不抱希望,在那種危急情況下,君九歧生還的幾率,太小太小。
可沒想到,她不僅活了下來,還以一人之力,擊殺天道宗上百弟子。
就連當時在場的弟子都震驚了。
這可是前所未聞!
所以陳克更為好奇,他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九歧早準備好了腹稿,“……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一路被追殺,後來出現了一個天道宗的長老,他很強,我原本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後來出現了一人……”
“誰?
”
“我也不知他是誰,似乎是一位老者,他出現救了我。
他實力很強,那長老不敵,至于他是何身份,我也不清楚。
”
陳克聽着君九歧的話,若有所思。
他并未懷疑君九歧,因為從現場的痕迹來看,的确如此。
他猜測,或許是某個路過的高人,見不慣這種欺淩弱小的行徑,所以才路見不平出的手?
總歸,沒事就好。
也是小師妹福大命大。
不過想到當日的危急情況,陳克還是有些後怕,“日後,絕不可如此,知道嗎?
我跟宋朗少說也是個堂令,哪有讓剛入門的新弟子救我們的道理?
若傳揚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
而且,你别以為日後都能如此幸運,這次是你運氣好,才得以保住小命,下次你再這樣試試?
”
他色厲内荏,雖一臉嚴肅,但語氣中的關切卻掩飾不了。
君九歧哂笑,果然如宋朗所言,這位陳師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行了,既然醒了就好好養傷。
我們在回宗門的路上,明日就能到,你歇着吧。
”
“在路上?
”
君九歧下意識看向外面。
等到第二天君九歧能下床走動後,她來到院外,這才終于發現,原來她是在一座移動的小島上。
整個小島,漂浮在虛空。
小島很大,至少有上百畝,院外随處可見來往的身穿攬星門服侍的弟子,看到她出來,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
君九歧走到小島邊緣,往下看,白茫茫一片。
周圍是重重雲霧,仰頭是烈日,她向下看去,什麼都沒有。
看來他們距離地面很遠。
這時,後面傳來聲音,“小心點,别掉下去了。
”
君九歧轉頭,看到是宋朗。
“宋師兄,你醒了?
”
“我比你早醒兩日,隻是陸堂主一直讓我卧床靜養,今日才能出來走動。
”
宋朗快步上前,将她從邊緣拉回來,“你身在島上感覺不到,其實島的速度很快,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外面的亂流卷走。
”
君九歧和宋朗一起回去。
宋朗詢問起君九歧身體狀況。
君九歧笑了笑,“我好多了,陸堂主每日都會來給我針灸。
”
“他的醫術在我攬星門數一數二,有他在,定能治好你,不會耽誤接下來的選拔。
隻是……總歸是被耽誤了這麼些時日,恐怕以後你要辛苦了。
”
宋朗想到那日情形,仍不由後怕。
“你說你怎麼這麼大膽子?
初出茅廬,就敢一個人挑戰天道宗上百人?
”
“額……其實也沒上百人……”
君九歧有些窘迫。
她就解決了五十人,其他的都是因為護體元神在。
想到危急關頭,出現在胸口的那抹銀光,君九歧下意識捂住心口,想到消失至今的那個男人。
“怎麼了?
可是不舒服?
”宋朗見此以為君九歧是哪不舒服了,立刻關心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