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聿說起他們的過去,從皇甫聿的講述,君九歧也終于明白,為何這兩人會對九荒族那麼熟悉。
當初他們,還有雲宴坐在一起閑聊時,君九歧就覺得奇怪,原來追究到底,根在這裡。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原來我族發誓效忠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
韓晉也不由感概,“當初知道你是四系古獸種時,我還跟阿聿兩人嘀咕了幾句,說這怎麼跟我們讀到的九荒族人瑞獸這麼像……可我們完全沒有将你跟九荒族聯系到一起。
”
君九歧笑了笑,“我也并非有意隐瞞,隻是我的身份,不宜暴露人前。
”
“我們知道。
”
兩人神色逐漸嚴肅起來,“九荒族的過去,我們都清楚,也明白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會在大陸上掀起多大的風浪。
”
其實當年九荒族的滅絕,還背負着罵名,背後的原因兩人都知道。
有那樣強大的敵人,君九歧的身份要是暴露,勢必會引來巨大的災禍。
皇甫聿提醒,“你要小心,聽祖父說,法老殿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
”
韓晉亦面露擔憂。
君九歧心中一暖,不過想了下,還是道,“……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世,那我也有話直說。
我一直拿你們當朋友,所以不想你們因為朋友的關系,卷入到一場複雜而危險的關系中。
”
“我九荒族與法老殿,勢必有一場血戰。
無論先輩們的關系如何,不代表你們也一樣,遵循他們的心願而活。
若是你們有其他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們。
”
君九歧輕松一笑,“不過你們别擔心,哪怕沒有我們這層關系,我們依然是朋友,不會有任何改變。
”
她不希望皇甫聿和韓晉因為先輩們之間的約定,讓他們有任何勉強。
更不想因為這個,讓他們終生拖上一層負累。
說白了,這份仇怨,并非他們的。
沒想到兩人聽到君九歧這番話後,反而生氣了。
“你這是什麼話?
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先不說我們朋友的關系,就說我們祖祖輩輩,都世代受着你們九荒王族的庇護,光是這份恩情,就值得我們記在心裡。
”
“祖父這麼多年,一直在懊悔。
懊悔當年為何沒有站出來,這是他們多年來的心病,也是他們一直都在後悔的事。
”
韓晉也道,“是啊,我們也是有血有肉,并非忘恩負義之輩。
于私,這是我兩族與九荒的千年之約,我們身為子孫,不可背信棄義。
”
“于公,這是大義。
既然我們知道了九荒族身上背負的冤屈和恥辱,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管。
心懷大義,正直善良的人,不應該這麼被對待。
他們犧牲了那麼多性命和鮮血,守護了這片大地,才有了我們之後這麼多年的太平。
”
“而他們,卻被賊人污蔑,不得善終。
這事換做任何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兒郎都看不下去!
若是坐視不理,那當年白白死去的成千上萬的英靈,他們又該如何安息?
”
兩人語氣铿锵,看表情有憤怒也有憋屈,完全是出自真心實意。
“是我狹隘了。
”
君九歧釋懷一笑,對着兩人認真地拱手賠罪,“我給你們賠罪,希望你們别見怪。
”
“哎!
你這是幹什麼?
快起來!
”
“你這要是讓我家那老頑固看到了,非給我一頓竹闆炒肉不可……”
韓晉的話,讓君九歧噗嗤一笑,剛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獅吼聲。
“臭小子你幹什麼呢!
竟然讓小少主對你行禮?
你皮癢癢了是吧?
”
好的不靈壞的靈。
隻見一道身影猶如旋風般沖來,脫了鞋子就對着韓晉一頓抽!
“老頭我錯了!
你别動手啊!
”
“唉唉,打人不打臉,我跟你說這可是在外面,你至少也得給我留點面子吧?
”
“嗷嗷疼,老頑固你輕點……”
兩人你追我打,韓晉跟個螞蚱似的滿院子亂竄,後面白發蒼蒼的老爺子怒吼着,整個院子都是他們的嚷嚷聲。
“老爺子看着精神不錯,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
皇甫聿走到君九歧身邊。
君九歧笑着,看着老爺子将韓晉揍了一頓後,親自将人提溜過來給她賠罪。
“小少主,您千萬别跟這臭小子一般見識。
還愣着做什麼?
趕緊給小少主賠罪……”
君九歧連忙解釋,“韓老,他沒有失禮,我們方才隻是在說話。
其實我們認識,之前就是朋友……”
韓老吃驚,“朋友?
怎麼可能?
”
“是真的。
”
“朋友?
這臭小子也配?
”
老爺子一臉不信,用鄙夷的眼神瞪這不争氣的孫兒,那表情就差沒将“他不配”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韓晉,“……”
這真是親爺爺。
“我怎麼就不配了?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我參加了神祭宮的選拔,跟阿聿一起,我們就是在那遇到了君姑娘……”
“神祭宮選拔?
誰讓你參加那鬼玩意的?
我有沒有告訴你,離神祭宮那群不是人的畜生們遠點?
”
沒想到老爺子聽完這話,更怒了。
韓晉暗道一聲糟糕,他是瞞着老頑固去參加選拔的,老頑固對神祭宮那是深惡痛絕,因為這些年老頑固一直在閉關,所以他才趁着他不在偷溜出去參加了選拔。
君九歧驚訝,皇甫聿則悄悄解釋道,“老一輩對于神祭宮觀感都很差,特别是我祖父他們那一輩,幾乎都不讓我們跟神祭宮打交道。
”
君九歧稍微細想一下,就明白了原因。
不過眼下,還是先解救韓晉要緊。
最終在烈叔他們的勸說下,韓晉才終于“苟活”下來。
躲到君九歧和皇甫聿身後,還特别欠欠的對着老爺子扮鬼臉,老爺子氣得胡子直翹,又想拿鞋子抽他。
君烈将人拉走了。
等到了晚上,有一場晚宴。
來的人雖然不多,但能過來參加晚宴的都是最為親近的人。
君九歧坐在主位上,面前都是一些家常菜,雖說是晚宴,但大家都圍在一個院裡。
随意自在,并無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