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嘭”的一聲,皇甫聿遭遇重擊,他的身體在空中失去平衡。
皇甫聿竭力穩住身形,可最終還是翻滾着墜落。
“公子!
”
“老祖!
”
“上!
跟他們拼了!
”
趕到的衍神宗弟子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
衆人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
“哼!
”旬天滿臉的不屑,“不知死活!
”
一旁的趙甲寅冷冷道,“趕緊解決他們,别浪費時間。
”
兩人來此就是為了清掃戰場。
騎士團耽擱太久,他們擔心遲則生變。
畢竟九荒的實力,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旬天和趙甲寅雷霆之勢出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越來越多的衍神宗弟子倒下,他們幾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皇甫聿從空中掉下來,慣性讓他滾出好遠才停下。
不遠處,雲海真人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皇甫聿顧不上其他,踉跄着撲了過去。
不斷有劍氣掃來,皇甫聿跌跌撞撞終于到雲海真人跟前,立刻将人扶起來。
他顫抖着施展第三武靈——治療。
白色的光籠罩住了雲海真人,他傷處的血逐漸變少。
可并非是皇甫聿治療的效果,而是因為雲海真人身上的血幾乎已經流光。
皇甫聿能感應到,祖父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氣息也幾乎感應不到。
他貼上祖父胸口,發現心髒,已沒了跳動。
皇甫聿紅着眼,瘋狂地給雲海真人輸送能量,可這種程度的傷,已經不是他能治的了的。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的人阻擋不了他們多久。
我們先護送您跟老祖離開……”
有弟子飛速來到皇甫聿身側,焦急地大喊,可話沒說完,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恐怖的氣浪直接将兩人掀飛。
伴随着火光和哀嚎,無數的衍神宗弟子殒命。
可饒是如此,還是有源源不斷的猶如飛蛾撲火般沖上去,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為皇甫聿和雲海真人撤離赢得時間。
“一群蝼蟻,殺你們,髒了我的手。
”
旬天嘲諷,神色鄙夷,他看着這群不怕死的接連不斷地沖上來,無論他們殺死多少,這些人毫無畏懼,前仆後繼地撲上來。
旬天的最終耐性告罄,直接施展最高等級的“審判領域”。
這下,方圓三公裡内的人,全都被定住。
這種大規模的“審判領域”,一旦施展将會消耗他大量靈力。
若非這些人實在煩人,他必須殺了雲海真人,他也不會使用此招。
耗費了法老殿這麼多戰力,這個衍神宗的定海神針,今日,必須死。
旬天的目标,就是雲海真人。
随着場上一聲槍響,空氣有瞬間的凝滞。
空氣一動,他已來到皇甫聿面前。
“審判領域”解除。
而所有弟子的眉心,豁然出現一個血窟窿。
下一秒,他們的腦袋猶如西瓜般一個個炸開。
腦漿四射,血肉橫飛。
霎那間,上千弟子氣絕身亡。
這一幕,讓皇甫聿目眦欲裂。
他臉色木然,唯獨那雙眼,深處迸射出癫狂的恨意。
“刷”的一聲,荊棘羽翼毫無預兆出現,無數的尖刺射向旬天。
旬天不為所動,輕松擋下。
擡手間,一槍破開皇甫聿的羽翼,正中他心口。
皇甫聿身體無力倒下,有血在他身下快速溢出。
旬天不再給皇甫聿半分眼神,對他而言,他的目标隻有一個。
那就是雲海真人。
以雲海真人雲海真人在玄門的身份和地位,公然叛出,不僅是對整個玄門,就算是對他法老殿,亦有着不小影響。
說白了,這是狠狠在打他們法老殿的臉。
為了殺雞儆猴,震懾玄門百家,法老殿要做的就是率先拿此人開刀。
也讓世人知道,背叛他們法老殿的下場會是什麼。
旬天舉起槍,對準了雲海真人的頭,“背叛我法老殿,隻有死路一條。
”
“呵,從未效忠,何來背叛?
”
雲海真人幽幽轉醒,撐着最後一口氣,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雲海真人,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衍神宗發誓永遠效忠我法老殿,我就饒你一命。
”
“爾等背信棄義者,有何資格讓老夫發誓效忠?
一群卑劣之徒,就算今日老夫死了,我王終有一日也會為我等報仇。
”
“你們王?
哈哈哈,真是可笑!
你說的不會是君九歧吧?
區區一個黃毛丫頭,還敢跟吾法老殿抗衡?
蝼蟻撼大象,不自量力!
”
“不自量力的到底是誰?
難道不是你們?
”
雲海真人目光灼灼,“也不知上次是誰人被打得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才過去這麼久,爾等就忘了?
”
“閉嘴!
”
嘭!
旬天惱羞成怒,一槍打在雲海真人另一肩膀上。
這一槍,直接打斷了他的胳膊,一截斷臂飛出。
旬天一腳踹在雲海真人脖子上,将他狠狠踩在地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
“就算是你們的主子,當年稱霸一時的九荒族,最終不還是我們的手下敗将?
以為過了幾千年,回來了就能一雪前恥?
做夢。
”
旬天故意碾壓着雲海真人的傷處,眼神陰鸷,“從前不麼能,以後更不可能。
你們就隻配給我們當踏腳石,做那低到塵埃裡的蝼蟻,畜牲,廢物!
還想妄圖跟法老殿作對,爬到我們頭上去?
”
他啐了一口,滿口鄙夷。
甚至故意折辱地對雲海真人拳打腳踢。
而此刻的雲海真人,早已沒有知覺。
從他肩膀的缺口處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很快就将地面染透。
就在旬天還欲破口大罵時,忽然他感覺到一股異樣波動。
下一秒,他脖子處毫無預兆地“嘭”的一聲炸開!
眼前的一幕,發生太過突然,旬天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茫然。
好在他的防禦法器,為他擋下了大部分的沖擊,不過饒是如此,他脖子也開出了一個不小的口子。
血頃刻間飙出,顯然是傷到了動脈。
旬天惱怒,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氣!
“誰?
”
可話音未落,眼前豁然對上皇甫聿冰冷到極點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