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神祭禮還未開始前,就有多名守護者離奇死亡。
就算是我攬星門也不例外,原本有上百名候選人,可到神使抵達時,隻剩下五十多人。
其中有十多名,都是最具天姿,也是那年最有可能當選候選者的苗子。
可就在神使到來前夕,他們卻一個個身中劇毒,離奇死亡。
”
宋朗張了張嘴,原本想阻止陳師兄繼續說下去,但卻被周禮眼神攔下。
“哪怕是在攬星門,也不代表你就是絕對安全。
更别說,在選拔之中,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
四千候選人,最終能熬到最後的,可能隻有不到十分之一。
”
“更别提活着回到下界,那根本就是奇迹。
”
陳克将選拔的真實和陰暗,全都暴露在君九歧面前。
宋朗有些不忍,但周禮沒有阻攔,他也隻能憋着沒說話。
周禮默默觀察着君九歧,從陳克說出這番話到結束,君九歧的臉上表情沒有太大變化。
他心中滿意,至少身為候選者,心性需足夠沉穩,面對壓力能保持冷靜,否則若被一點壓力就打倒,那她就不适合參加這場角逐。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今日就暫時這樣。
”
終于,周禮開口結束了今日的“教導”,三人陸續離開。
此刻天也暗下來,他們找了個地方落腳,打算今晚就在此休息。
三人從車上下來,宋朗和陳克搭建帳篷。
“師兄,你今日說的會不會太過了?
若真将小師妹吓到了可怎麼辦?
”
“小師妹?
”
“是啊,她既然入了咱們攬星門,也相當于我們半個師妹,這麼喊她也沒問題吧?
”
陳克漠然道,“别亂喊,她雖是我們發掘的,但并不一定能走到最後。
”
宋朗卻不在意,“你不相信堂主的眼光?
我覺得她就很好,她可是咱們攬星門第五位九品元力者,還擁有三系武靈,自主突破開靈境,這樣的天賦,試問其他的堂主有幾個能拿得出這樣的候選人來?
”
陳克毫不留情潑他冷水,“有天賦又如何?
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相反,有時出頭太快,反而死得越早。
”
宋朗張了張嘴,有心想反駁,可最終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他知道,陳克說的是實話。
“好了,你們兩個去四周查探警戒,晚上我們輪番守夜。
”
周禮到來打斷兩人的談話,順便安排他們去附近排查危險。
夜,寂靜。
君九歧在馬車上翻閱着攬星門的心法,說實話,這心法确實不錯。
但君九歧修煉的是墟鼎提供的九璃心經,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而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心法會随着墟鼎升級而變化。
變得更為完善。
随着九璃心經越發熟練,她也越發覺得,過去自己所知曉的,不過是巨大冰山的一角。
在進入開靈境後,她才隐隐窺探到真正的九璃心經。
但隻是從暴露出來的就能看出,這絕對是不外傳的絕世秘籍。
哪怕是攬星門的心法也無法與之相比。
不過,攬星門的也并非全可取之處,她打算吸其精華,為己所用。
隻需要日後,注意不要在人前施展九璃心法就行,因為她有種預感。
這九璃心法,可能來源九荒族。
說到九荒族,君九歧翻閱了藏書閣中所有的典籍書卷,可都沒有找到一絲關于九荒族的記載。
包括九層塔中的藏書閣,她也去找了,依然沒有線索。
所以君九歧打算在進入攬星門後,看能否從門中打探出什麼來。
等翻完心法後,君九歧将意識沉入墟鼎,查看墟鼎修補情況,還有蒼溟他們是否蘇醒。
可惜,她失望了。
墟鼎仍未修複完,人也沒醒。
倒是裡面的靈石和獸晶,消耗的數量吓死人。
短短這些天,她的小金庫就下去了五分之一。
君九歧心中歎息,就算再富有,也抵不過這麼消耗。
君九歧環顧墟鼎,沒有看到墨枭。
當日在進入虛空裂縫時,她将墨枭也帶入了墟鼎,隻是卻單獨圈出了一個空地給他,沒有她的允許,墨枭不得離開,更不能在墟鼎中随意走動。
墨枭知道君九歧的底牌,可具體這些底牌是什麼,他知道的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君九歧隻是讓墨枭進入墟鼎,其他的他也無法看到,反正在墟鼎的世界,君九歧才是那個絕對的王,沒有任何人可以反抗她的意志。
可現在,君九歧卻發現男人不見了。
她找遍了整個墟鼎,依舊沒有男人的蹤迹。
君九歧回憶,似乎在那晚遇難時,他就不見了。
跟之前能力耗盡似乎有些不同……因為“卷毛”也不見了。
君九歧眉宇緊蹙,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好像他真的……消失了一樣。
君九歧下意識捂住胸口,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墨枭曾說過的話,這裡,有他的元神。
君九歧能感應到,墨枭的元神尚在,那他人為何不見了?
君九歧想不通。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君九歧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秘密,她窺探不了,也無意深究。
……
遠在萬裡之外。
遙虛池。
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一銀發男子躺在水下,好像睡着了般。
光影穿透水面,灑落在他妖異俊美的面龐上,猶如鍍上一層光暈。
銀色的長發,猶如海藻般蕩開,散出魅惑的弧度。
更硬襯的那張精雕細琢的五官,宛如天神一般。
岸邊,古燈不知何時走來,“如何?
”
“還沒醒。
”
平谷子回道。
十二日前,他們感應到鳳鳴帝國東南方向有異動,沒過多久,水鏡波動,這被他一腳踹入下界的逆徒,就這樣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枭兒回來了!
這個認知,讓平谷子狂喜。
他沒想到這麼快能再見到自己的徒兒。
可很快平谷子就恢複了清醒。
不對,這逆徒現在不是應該跟在媳婦身邊嗎?
怎會忽然回來?
然而不等平谷子追問逆徒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就昏迷過去。
一直到現在。